
BGM—《rises the moon》Liana Flores.
录制结束后,即使他们再三邀请,孟怜烟也依旧拒绝了聚餐邀请,当他们问起来,她也只说是没胃口,不想去。
孟怜烟“咳咳咳……”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孟怜烟从包包里拿出药袋,在边缘处撕开一个小口,把吸管放进去后,便喝了起来。
这是付闻樱带她去找老中医看病后,老人家特意给她开的中药,说是治咳疾的,在凉的时候喝好一点,不过就是苦。但药效不错,所以孟怜烟就是忍,也要忍下来。
那老中医还说,她的病是心病,心情好就不怎么复发,心情不好便病痛缠绕,不过还真给她说对了,孟怜烟的症状正如她所说。
她在七月上旬时,生了场大病,差点一病不起。
那时候,《巴黎雨》刚杀完青没几周,她受邀参往时装周,结果在车上,目睹了一场枪杀强奸案,满地的血,一名女性受害者和两名男性受害者的脑浆,都被人打出来了。
满条路都是血腥味,甚至施暴者直接生吞人肉,而施暴者外面围了一圈瘾君子,像僵尸一样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
孟怜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到这场景,虽说有点震撼和恶心,但也不是很在乎,毕竟有相关人士已经报警了,所以很快就忘了。
但没想到从时装周开车回来当晚,便有好几个瘾君子站在车前面,让他滚开也不理,在鸣笛了好几声后,他们就像丧尸一样的扑在车窗前面,还有几个人舔了好几口孟怜烟那的车窗。
孟怜烟看不到外面的人,但却能听到他们的口水声,把她恶心的当场就吐了,跟车的保镖在发现不对后,就下车把那几个瘾君子揍了一顿,打的人牙都碎了好几块。
但是这些还不算什么,孟怜烟不至于因为这些就吓破了胆。
孟怜烟回家后,就听闻她的小姨,也就是她已逝了的第一任养母——孟涵月的妹妹死了,因公殉职,死无全尸。
她小姨是警察,是为民服务的好警察,是宁愿被骂、不能回家,却还要做缉毒警察的坏女儿。
真是可笑,她明明可以锦衣玉食、潇洒快活的过一辈子,却偏要去当为国奉献的大英雄,她怎么这么傻?她怎么这么无私?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小姨对她很好,但也说不上好,孟凝君因为工作本来就忙,再加上她父母曾经扬言说,只要她当一天警察,就不让她回一天家的原因。
所以孟怜烟跟这个小姨相处时间并不长,记得那时候是初三吧,是孟凝君跟她第一次见面,孟怜烟看到她后并没有大喊大叫,或是惊慌失措。
孟凝君那时候还问她怎么不害怕,孟怜烟说:
慕连厌“我在妈咪的相框照片里看到过你,你是她的妹妹,我的小姨,我为什么要怕?你不会是坏人的,况且你是警察啊。”
孟凝君感动的抱着她哭了好久,孟怜烟疑惑的哄这个看起来很强壮,但内里却是泪失禁的敏感小姨。
后来,孟凝君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她并不像孟涵月那样包场,而是费劲巴拉的在人群里排了长队,又买了人手一个的冰淇淋。结果没吃两口,孟凝君的就掉地上了。
在那个时候,孟凝君也只会哈哈一笑,她并不生气,然后又去排队再买一个吃。
孟怜烟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女性最原始的魅力,孟凝君并不像许多人想象的名门淑媛那样温柔、知礼,她反而洒脱又随性,大方而赤诚。
甚至满手臂的肌肉,孟怜烟靠在那上面很舒服,这也许不是大众眼里女性该有的形象,但却给少女时期的她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和后天激发出的超强烈自信心的来源。
孟凝君死的时候年龄不大,才40岁。
孟家,女不外嫁、男不外赘,从祖上那一脉传到现在都是如此,所以孟怜烟的外婆拢共数下来,有五个老公,都是一手货,而且都对她死心塌地。
她跟孟怀瑾、孟涵月同母异父,她浅黄色的皮肤,来源于她那傻黄甜、黄穷美的父亲,她父亲很质朴,是他们村里人眼中嫁入豪门的典范。
孟凝君死后,孟怜烟哭的几近昏厥,那是她另一个母亲,她已经死了两个母亲了。
她扑进付闻樱怀里问她,问自己是不是灾星,问她是不是命里带煞,会害死身边的人。
付闻樱明明也流着泪,却还是擦干她的眼泪,说不是的,皎皎是最乖、最好的孩子。
孟怀瑾要主持大局,听着她的哭声,和自己小妹年轻时最活泼的笑颜,却还是忍不住落泪。
而一旁的孟宴臣是最见不得她哭的人了,他蹲下身,用不伤皮肤的丝巾给她擦眼泪,孟怜烟又倒去他怀里哭。哭到最后,直接晕死在了刚刚赶来的孟惜月怀里。
然后她就开始发高烧,家里人急的团团转,又是请大师来驱邪,又是灌中药的,到最后也没用。
孟怜烟在那个时候即使发着烧,每天都还要喝酒,因为她睡不着,晕乎的大脑充斥着亢奋因子,她要疯了。
还是孟惜月和孟沁媛两个人一起,一连劝了她两周,又带她去看喜剧片、去蹦极、去唱Ktv,孟怜烟的心情才好了许多。心情一好便有力气吃东西了,有力气吃东西,身体就不会太差了。
这场高烧一连烧了两个月,孟怜烟的身体是康复了,但也落下了病根子,只要心情郁闷便头晕发热,之前的咳疾也因此越来越强烈,但只要心情舒畅,什么病都好了。
郭文韬“吃块巧克力吧,补充糖分,心情舒畅。”
孟怜烟抬头,是郭文韬,他还没有换衣服,他没有去聚餐,孟怜烟抬手接过巧克力,和她送的是同一品牌的。郭文韬是吃不腻吗?
孟怜烟“谢谢。”
她打开包装,掰开一块含了下去,刚喝完中药的苦,瞬间被绵软的甜盖过,孟怜烟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她一吃甜的就这样。
郭文韬看着她像困乏了的猫一样,也不禁翘了翘唇角,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
孟怜烟“好久,不见。”
她把原本的四字词拆成两个两个念出来,郭文韬愣了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郭文韬“嗯,好久不见。”
今天是2022年11月25日,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隔了1年10个月21天,确实很久了。
孟怜烟“你没去聚餐?”
孟怜烟收回了手,她把头发尽数拨到右边,发丝直直的垂下,她向右倾了下脸,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郭文韬“我……”
郭文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只是突如其来有了抛下别人,去见她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其实已经存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胆子去做,也不算突然。
孟怜烟“又犯胃病了?”
郭文韬“啊……嗯。”
就当是这样吧,不然他没有任何理由了。
孟怜烟“喏,给你。”
孟怜烟又从包里翻出了一盒药,是专治胃病的药,她递给他,郭文韬有些许愣神,孟怜烟把药盒在他眼前摇了摇,他才伸手接下。
郭文韬“你,也得胃病了吗?身体怎么样?还像以前那样经常会咳嗽吗?”
孟怜烟“你的三连问,搞得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郭文韬“抱歉……”
他又把头低下去了,郭文韬总是这样,想看她又不敢看,想挽留她却害怕她不愿意,想关心她却不找不到理由。
就好像“不敢、害怕”这两个词,贯穿了他的一生般,但在别的事上他却直接又莽撞,也许真应了一句话。在其他事上直接的人,总是在爱上胆怯许多。
孟怜烟“有什么好道歉的,前面有荡秋千的地方,一起去啊,到那里后我再回答你。”
孟怜烟在任何事情上都果断干脆,就像现在,她没有问郭文韬愿不愿,而是直接牵起他的手,向前面荡秋千的地方走去。
刚结束录制,所以还没有时间回酒店,她们走到了电视台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里,那里正好有两个并排的秋千。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郭文韬原本是不想坐上去的,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孟怜烟喜欢荡秋千,所以想帮她推,但孟怜烟拒绝了,并且勒令他一定得一起荡,郭文韬自然听她的话。
长沙的冬天并不算太冷,更何况才到11月下旬,二人都穿着单薄的毛衣,晚风拂过脸颊,发丝一阵荡漾。
孟怜烟“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郭文韬“嗯?好,你说,我在听。”
郭文韬原本的思绪已经渐渐飘远,他享受和她在一起的,这宁静又安详的每一刻,她的声音把他的魂呼唤了回来,思绪渐明。
她的头发因为风力向左飘去,正好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下一阵风起的时候,她的头发和他的领带暧昧的缠绕。
孟怜烟“我没有得胃病,是知道你会来,所以特意替你备着的,你的胃病总是复发,不是么。”
当伴侣中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太过了解时,就会知道对方的所有动向与任何生活习惯,这很甜蜜,但也有些恐怖。
但郭文韬不觉得,孟怜烟对他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完全掌控,都让他迷恋和安心,这代表她愿意了解他,甚至是控制他。
孟怜烟“第二,第三个问题,我之前生了一场病,不过你没必要知道了。咳嗽嘛,你得拿个问题来跟我交换。”
郭文韬“什么问题,你问,不用交换。”
郭文韬急切的回答她,他实在担心她的身体,但孟怜烟的身份嘛,就算生了病也不会被人发现,就连行程也保密的很,身份证号、电话号码也没有人挖的出来,可以说是国家级保密了。
他没有办法知道她的近况,郭文韬不认识孟怜烟身边的好友,甚至可以说没见过面,只跟她姐姐,也就是孟惜月有过一面之缘,但她更是不可能告诉自己了。
孟怜烟“曹恩齐的手,是真废了吗?”
晚冬的风轻飘飘的,仿佛一下就能吹散了她说的话,但很可惜,他还是全都听见了。
郭文韬没办法对她撒谎,所以就算是关于,可能成为未来情敌的人的事,他也会全盘托出。
郭文韬“没有,他的手能治,只是一定会留疤,钢琴也不一定能弹好了。”
对他失去兴趣吧,求你,有他一个还不够吗?
但事实一定不会如他所愿的。
孟怜烟听后,依旧是笑着的,相效之前,她的眼里更多了些纯真的破坏欲,她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反而兴趣渐浓。
果然不能在晚上吹风,郭文韬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他不记得孟怜烟有没有回答第三个问题了,只记得她在离开前,轻声说:
孟怜烟“好。”

犯困的作者我又回来啦,在不知不觉中,怜烟已经慢慢走向了顽劣坏女人的道路。
犯困的作者马上要写加速中了,雀跃值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