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梧锌正在画符,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萧梧锌抬头淡淡瞥了时清一眼,起身去找叶简一了。
“叶子”
“……”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叶子”
叶简一一脸黑线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握着他那大铁勺。
“没叫你老叶子都不错了,挑三拣四”
挑三拣四,这词儿用的...
“有事说”
叶简一一脸“慈祥”。
“呐”
萧梧锌指了指时清,叶简一疑惑地看了看时清:
“你好?”
“您好,我找萧梧锌”
叶简一用手肘撞了撞萧梧锌:“你认识?”
萧梧锌眨巴一下眼睛:
“好像认识”
哦,那就是认识,但不想跟他说话。
本想找个理由帮忙搪塞过去,时清上前盯着萧梧锌的眼睛:
“好像认识?萧梧锌,你在有意躲我”
叶简一:好嘞,没他事儿了。╮( ̄⊿ ̄)╭
萧梧锌抬头看时清,眼神有些空洞,只一眼又迅速别开眼。
风吹过,带动小草,也带动少女的墨发。刘海被吹起,露出一道浅浅的疤,那里原本是颗红色的泪痣。女孩儿的声音随风传来,带着些许疏离:
“我就是在躲”
她就是躲了,怎样?难不成她还要眼巴巴凑过去等着他利用她?
“为什么?”
他怎么好意思问?
萧梧锌想示意叶简一回去,扭头,叶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叶简一:我才不当电灯泡
“在回答之前,我想先问师父一个问题”
“当年,你要我修苍生道”
当年,萧韩凝让她改修苍生道,她本来想与萧韩凝商量,毕竟,苍生道真的不适合她。但时清也坚持让她修苍生道,无情道与苍生道本质上差别倒不是很大,也就改了,她早就想问了:
“为什么?”
改道,说白了就是改性格,她不理解,到底为什么。即使现在大概有了答案,她还是想问一句。
“对不起...”
终是纸包不住火,她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什么?徒儿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哪能让师父屈尊道歉”
“……”
“你,还知道什么?”
“慕风与你说的全部。”
“……”
“...苍梓宗出事了”
时·转移话题·清
萧梧锌退宗那天,无心宗的人闯进了苍梓宗。按理说,他早该告诉萧梧锌的。
出事了?萧梧锌一瞬间大脑宕机,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脑海一片空白。苍梓宗出事了...
……
三人到达五宗入口,萧梧锌现不是五宗人员,进不去。
那就强行破阵!
萧梧锌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此刻,她有些力不从心。往日,阵法她早就破了,可今日怎也无法破。
还是时清破了阵,三人才进去。
直到到达苍梓宗,萧梧锌才缓过神。
满地尸骨,明明不久前他们还笑着打趣她这个没个正行的亲传。
走着,走着,一片空地,只有两个人的尸骨还有一把剑与一把弓。萧梧锌认得,是沐九与氾赊的。
眼眶这个容器终是太小,装不下泪水,所以任由它们溢出。
她蹲下身,静静看着二人的尸骨,不发一言。
周云不知从哪出来,低头看着萧梧锌,冷冷开口:
“他们是因为你死的,你哭什么。”
“师叔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风玄也冒出来了,他虽然不喜欢萧梧锌,但周云的话确实不妥。风玄在,白旭岑自也在,他的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是刚哭过。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萧梧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
“人又不是她杀的,她哭一下怎么了?哪像你 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叶简一不满,这丫头还没哭过呢,至少他没见过。两个小屁孩儿还教训起她了。
“宗主为护宗门消散了,安慕笙和祁屿白也死了。都是因为你”
白旭岑和风玄眉头微蹙,说实话,周云平日里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其实,还是因为偏见吧,他对萧梧锌的偏见,一直都没有完全消退
没人理会叶简一。
叶简一:……
萧梧锌站起身,呆愣愣的。突然间,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血腥在口中蔓延的那一刻,苍生道破了。积压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哎呦,你干什么”
这一巴掌,给叶简一心疼坏了。急忙从芥子袋里拿丹药,凑上去喂给萧梧锌。
丹药是硬塞到萧梧锌嘴里的,入口即化,混着血腥,嘶...
【她有病啊,明明都是因为她,她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神经!】
【就是说嘛,宿主之前说的对,东方家族,没什么好人】
时清从头到尾都不为所动,叶简一不由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感情?
萧梧锌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往山下跑,已然忘记自己会御剑。叶简一与时清则在她后面紧紧跟着。
邺倬种了不少树,萧梧锌一路跌跌撞撞,衣服破烂不堪。往日的形象尽毁。
砚归晚,江聿风...
只愿他们二人无事。
天不尽人意,萧韩凝当真如此绝情?
魔族,萧梧锌瘫倒在地,情绪崩溃。
可笑的是,现如今,只有叶简一能安慰她。
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庆幸的,庆幸有个少年,萧韩凝并不知
“无心宗,萧韩凝,安冶...”
萧梧锌低声喃喃,渐变蓝眼睛隐隐有变红的迹象。
……
一晃两年,一切都变了。五宗重组,周云因任务又一次失败,彻底销声匿迹。时清不知去哪了,两年来杳无音信。
萧梧锌将头发揽腰砍了,自苍梓宗的事后,她再没穿过黑衣。
现在的她墨发随意束着,一袭红衣,与她白净的脸相称,渐变色眼睛如同春日雨后的天空,给人的感觉,慵懒而又妖艳,却又透露着一股清新。萧梧锌与红色很配,仿佛红色的诞生就是为了衬她。换掉黑衣,再加上发育起来了,原先那股子男孩子气倒也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鬼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艳鬼。
这两年,萧梧锌一直在修炼,她算是明白了,唯有自己强大,强大,再强大,像时清那样不被天道约束,才能随心所欲。
两年时间,她已是太乙金仙。
说实话,太特娘逆天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叶简一脑海中形成,萧梧锌她可能不是人!人不可能17岁太乙金仙。不对,现在应该叫萧简。
“梧锌”等同于“无心”,“梧”取自“梧桐”,萧韩凝讨厌梧桐,也讨厌萧简。“锌”取于它的偏旁,“金”。萧韩凝想让无心宗,亦或是她自己,如金子熠熠生辉。
萧简知道了她名字的含义后,便不再用了。“简”,希望她这一生能“简”吧。
可是好奇怪,她之前避之不及的名字,为什么偏偏又用它了呢?她以为“萧简”二字,会一辈子被埋在心底
……
“你是说当年那个扔山谷里的丫头片子?别开玩笑。那么高的崖,她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别说修为已经太乙金仙了,痴人说梦。”
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半躺在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椅子上,身边两个妖娆的美女投喂。
一个人模狗样的玩意儿恭恭敬敬作揖:
“真的!孩儿亲眼所见!”
“你怎么就确定是她?”
“孩儿无意间听到她与一位老头谈话,由此得知。”
那老头眯眯眼:
“她若太乙金仙,怎会察觉不到你在偷听”
“兴许是她一时疏忽,没注意。”
老头冷哼一声:
“若真如你所言,务必将她带回来。”
“是!”
没人注意到,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