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部队回教室的路上,付岑雨是一步三停顿。他今早就往书桌上放了一支黑笔,那是付岑雨的全部家当。
经历过一天摔坏三个杯子的付岑雨深知刚开学第一天带太多东西的危害,浓缩就是精华。付岑雨懂的很早。
现在那支黑笔应该已经随着人流消失不见了。
“张海谨我们学校有新闻社或话剧社吗?”郭洁不知什么时候从班级队伍前头溜到末尾。
“都有,都有。新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的。就比如我和岑哥可是厨艺社的。”
新语的管理模式前几年并没有这么开放,别说是社团了,就连下课后闲聊都会被叫到办公室的程度。
幸好同地区的人努力,上面开始彻查高中的管理方式。
张海谨摸摸鼻头十分自豪的讲,凭着自己胳膊长的优势将打算远离他披着校服的付岑雨揽住。
正在思考如何换书的付岑雨:“松开。”
张海谨下手总是不知轻重,偏偏付岑雨还挣不开。
头上投来一片阴影,秦殊很轻松地掰开钳制住付岑雨喉咙的手臂。
秦殊的声音有些严肃,他讲:“钟老师看着我们呢。”
“什么!老钟在哪?”张海谨立即摆出三好学生的样子,只不过行为和言语严重不符。
付岑雨早收到消息所有的班任去开会了,钟老师不可能分身过来看他们。
秦殊这招挺损。
张海谨和郭洁同手同脚地走在秦殊和付岑雨前面。
那画面太美令人不忍直视。
付岑雨坏心眼的拿出手机偷偷给张海谨来张背影特写。
“看不出来张海谨还会做饭。”秦殊看付岑雨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觉得好玩,操场上人多声杂还有广播声,按理讲张海谨是听不见付岑雨笑声的。
“不,他会吃。”付岑雨锐评,每次周二,四晚自习的社团时间都是他在做,张海谨和洛时雨在吃。‘‘饭都是我做的。’’
一想到洛时雨,付岑雨的声音都变轻了,他还是不想习惯没有洛时雨陪伴上学的日子,秦殊深深地看了付岑雨一眼,双手叠在脑后,目光所处是正在打闹的张海谨和郭洁。
“你会玩数独吗?”
“…不会。”付岑雨反应过来秦殊是在问他,话题跳转的好快。看来自己要习惯一下秦殊的声音,不能总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
付岑雨不是故意不听秦殊的话,他只是下意识认为秦殊是在和班里其他人搭话,毕竟和他聊天挺无聊的。
“我那有个最新款,不会没事,我教你。”
少年的笑容爽朗怡人,像是一阵凉风,吹散夏天的闷。
看着秦殊的背影,付岑雨后知后的发现自己整个额头都是烫的,黑色确实吸热强。学校就不能将校服换个颜色。
……
刚回到教室,付岑雨惊讶地向自己的位置,瞳孔骤然放大薄唇微张。
将目光放在付岑雨的课桌上,各科课本规整的摆在桌肚里,钟老师所发的试卷,从外表看十分平整一点褶皱都没有。
本应该随着人流消失的黑笔也安稳的躺在桌面上。
付岑雨的学生会是钟老师强制内定的,你是新生也得干活,这也导致付岑雨并没有时间领书,从而挑选一套完整的课本。
高一时付岑雨和洛时雨又坐最后一排就算是发书,大概率也是发不到几本好的,如果是自己去讲台上拿,洛时雨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宁愿用烂书也不去人挤人。
所以洛时雨,付岑雨两人用了一整个高一的烂书。
看着自己整齐划一的座位,付岑雨心想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田螺姑娘?
这总不能是张海谨干的吧。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上次帮你整理了一下。我觉得你会开心。”
付岑雨正在思考,是世界毁灭,还是张海谨帮自己收拾位置的概率哪个大一点时。
田螺姑娘像没骨头一样趴在课桌有气无力的讲到。
秦殊看见付岑雨的嘴角上仰,眼睛微微眯起来,本应是一幅光景却又有一丝诡异。
秦殊算是知道刚刚付岑雨在操场时为什么不笑了,孩子不笑也挺好的。
那笑颜全靠付岑雨的颜值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