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是青云大会了,你会去吗?”晁元一边修剪盆栽的树枝,一边问月怜寂。
月怜寂捏着书页的边角,困惑的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这么快就又到青云大会了?一年过得可真快。”
晁元轻声“嗯”道,又问:“我父君前些日子召我进宫,说这次会带我一同前去观战。”
“这是好事呀!你为何还这般愁眉不展?”月怜寂注意到爱人语气中透出的郁闷,连忙放下书,朝他走了过去。
晁元转过身面对月怜寂,将拿着剪刀的手背至身后,长睫下垂遮住眼底沉沉翻涌的担忧。
晁元:“你知道的,我没有灵脉。因为没有灵脉,在这强者为尊的逐水灵洲,我只能像奴仆一样活着。”
晁元:“父君无视我,兄弟鄙夷我,我以前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去过青云大会。我知道,我这次能去是因为你。”
是因为灵韵商会的会长选择了他。
是因为他们想与月怜寂交好,想要商会背后的资源与支持。
晁元在逐水皇室过得什么日子,月怜寂早就调查过了,但调查完,那一张薄薄的纸和本人说出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尤其当他说自己只能“像奴仆一样”活着的时候,月怜寂的心脏被瞬间揪紧,爬上如蚂蚁啃噬的刺痛,细密无比。
他双手捧起晁元的脸,斩钉截铁道:“他们想要什么,我不关心也不在乎。而我想要的,他们给不起,我也不想要,只有你能给我。”
月怜寂的眼神一向柔软。
但这一刻,晁元第一次从中捕捉到了那清瘦柔弱外表下,极具炽热灼人的灵魂。
晁元偏头吻了吻月怜寂左手虎口,眼尾上扬,“我要的,也只有月老板能给。”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青云大会是六境之内一年一度的盛事,热闹非凡,所有人都盼望着自家境内的斗者能战胜对方,夺下福泽。
月怜寂喜静,像这种活动向来是不去的,而且他的故土可不是逐水灵洲,而是极星渊。
如今极星渊的战况是败给尧光山七年之久,今年是第八年。
像那个地方无福泽降临,大地得不到滋养,百姓得不到福泽庇佑,怕是难出人才了。
反正去看也是输,还不如不去。
但今年毕竟不同往年,心上人去观战,又是跟那群豺狼虎豹一起,他若是不去给他撑腰,到时又遭欺负了怎么办?
晁元也没想着月怜寂会来,他知道他这个人随性惯了,加上身体不好,不来也很正常。
面对哥哥们的明嘲暗讽,晁元权当听不见,一声不吭也不搭理,任他们说去。
他们嘴里还是一口一个“无咎”老板。
有时候晁元心中还会生出隐秘的窃喜,因为只有他知道无咎是月怜寂的从兽,也只有他知道商会背后的主人是月怜寂。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月怜寂心目中是特殊、特别的。
晁羽:“那个空座位是给谁准备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吗?”
晁元顺着晁羽的视线望去。
不知何时,前排观战席的位置又多出了一张由金丝楠木制成的桌子和两把精巧的椅子,就放置于离逐水皇室不远的地方,不大不小,却偏生惹了几位皇子的不满。
就在几位皇子吐槽之际,月怜寂带着无咎从外走来,步步生姿。
他一身白衣风度翩翩,身形纤细高挑,长发飘逸,眉眼间透出的淡漠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
冷清清的目光落在晁元的那几个兄弟身上,嘴角轻蔑不屑地挑起笑意,一双含情目凉薄刺骨。
“阿元,过来。”他朝晁元招了招手。
“月老板。”晁元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顶着众人或惊、或惧又或疑的视线,径直迈开腿,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月怜寂。
“手怎的这么凉?”月怜寂向他伸出手,晁元也把两只手搭了上去,随后握紧。
“不过是有些激动罢了。”晁元的眼睛亮亮的,望人时深情,好似小狗撒娇。
晁元:“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月怜寂:“怕他们欺负你。更何况我也该出来露露面了,再不出来,无咎都快替代我了。”
“主上不要污蔑我!”无咎气恼地去咬自己发间的辫子。
晁元被他逗得一笑。
一时间,月怜寂感觉这地方更亮堂了。
美人一笑,如春风拂过寒冰,刹那间万物复苏,光华流转。
未完待续
作者好了,我要推主线了,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