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清与百里东君对峙而立,一场冲突一触即发。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太安帝走了出来。
太安帝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浊清身上。他微微抬手,示意浊清随他离开,随后便转身率先朝着行馆外走去。浊清赶忙垂首,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安帝身后。
太安帝登上马车,坐在舒适的车厢内,目光急切地看向浊清,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浊清闻言,恭敬的回禀道:回陛下,李长生离开了天启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方才,奴才在试探他的过程当中,细细地观察了此人,无论是从声音,形态甚至连说话的语气,确实跟李长生很像。
只可惜,太像了,像得太过刻意了。奴才敢确定,此人不是真正的李长生。他那张脸,只是人皮面具。再加上百里东君的那一手回护,虽然嘴上他说得在情在理,但是他那番说辞,在奴才面前还是嫩了点。]
司空长风眉头微蹙,满脸疑惑:“因为太像了而暴露,这扮某一个人还不能太像吗?这不是越像越好吗?”
李长生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说道:“当然不能太像,因为太过刻意了。真正的模仿,要形神兼备,却又不着痕迹,一旦刻意追求相似,反而会露出破绽。”
雷梦杀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地大声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东八的那一手回护。若是真的师父,根本不需要东八的回护啊!师父向来都是先下手为强,哪会等别人来护着。”
李长生闻言,没好气的说道:“雷二,你跟了为师这么多年,还不如东八了解为师。为师那次是先动手的,不都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手的吗?”
墨晓黑:“二师兄,我怀疑你是师父的假徒弟,连师父的一些习惯都不清楚。”
柳月轻摇折扇:“二师兄若是遇上这个苏冷扮的师父,他都认不出是假的。到时候,怕是要闹出不少笑话呢!”
雷梦杀:“……”你们不用说得那么直白的,给我留点面子啊!
[太安帝闻言,如释重负:那就好,如果李长生真的回来了,事情就麻烦了。百里洛陈的胆子,比当年真是小了太多,竟然用假的李长生来恐吓孤。那百里洛陈的那孙子呢?你方才似乎在试探他的武功,如何?]
太安帝看向百里洛陈,语重心长地说道:“洛陈,其实你可以多信任一下孤的,你可是孤的结拜兄弟啊!”
百里洛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结拜兄弟?那叶羽也曾是你的结拜兄弟啊,当年你不还是该下手时就下手,没有丝毫犹豫。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自己若是真把这话当真了,镇西侯府怕是离倒下也就不远了。
百里洛陈笑了笑:“陛下,我已经老了,胆子自然没有年轻时候的大了。”
[浊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评价道:此子无畏,假以时日,必成大才,倒不愧为李长生的关门弟子。
太安帝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古书中说,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这百里家,倒是一门三代一个比一个人才,只是朝中世家,兴旺三代太久了。]
听到了最后,众人心中一惊,太安帝前面还言辞恳切地要加封镇西侯为英武侯,许其镇守两方国门,世袭罔替。可转眼间,太安帝又悠悠吐出一句君子之泽,三世而斩,皇帝陛下真的是利用人到了极致啊!
百里成风眉头微微一皱,侧头与身旁的百里洛陈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便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皆是了然地点了点头。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喜怒无常,心思难测,他的话只能听一半,不可全信。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帝王的心思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捉摸不透。
胡御史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陛下还是那么狠,对那些三代兴盛的世家处处提防,生怕他们势力过大,威胁到自己的皇权。这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帝王之术,尽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