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闪烁个不停,众人便明白这是又要出现新的画面了。
[忘忧老人神色凝重,脚步缓缓,带着一脸哀戚的无禅来到了叶鼎之的坟前。
无禅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看着那座冰冷的坟墓,悲从中来,哭得声嘶力竭:叶大哥,你走了,姑苏城里的糖葫芦,都没那么甜了。以前和你一起在姑苏城里逛吃,那糖葫芦又酸又甜。可如今你不在了,再吃那糖葫芦,只觉得满嘴苦涩。
忘忧老人看着悲痛欲绝的无禅,眼中满是心疼,他伸出那温暖而宽厚的大手,轻轻安抚地摸了摸无禅的头,仿佛这样就能给无禅一些力量,让他能在这巨大的悲痛中稍微缓一缓。]
无禅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叶大哥死了,糖葫芦也不甜了,哇,那我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吃糖葫芦了。”
叶鼎之笑着说道:“无禅小和尚,你看着他的坟墓,想的竟然是糖葫芦,就没有其他的了。”
无禅一听,小嘴一撇,更加委屈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大概是因为糖葫芦是我的最爱,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可水镜中的我说了糖葫芦已经苦的很了,那我以后吃什么啊?”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啊,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糖葫芦还甜不甜,吃起来还是不是苦涩的了。
叶鼎之好笑的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宠溺和保证:“无禅小和尚,放心吧!你吃糖葫芦绝对是甜的,包甜。”
无禅一听,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那就好,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要是吃着苦,我的甜又从哪里来啊?”
忘忧老人:“……”
[就在这时,百里东君抱着叶安世也来到了叶鼎之的坟前。
百里东君将叶安世轻轻放在地上,轻声说道:安世,来,祭拜一下你的父亲。
随后,百里东君抬起头,朝着忘忧老人喊道:前辈。
忘忧老人目光温和地看向百里东君,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他身旁那个眼神中带着懵懂和悲伤的叶安世身上:这就是那个孩子。
百里东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安世慢慢走到叶鼎之的坟前,抬起头,用那清澈却又带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坟墓:这就是阿爹的墓吗?
百里东君蹲下身子,与叶安世平视,温柔地说道:是啊!
叶安世又接着问道:我阿娘来过吗?
百里东君轻轻点了点头:来过。
叶安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眼中满是疑惑和悲伤:她去哪里了?
百里东君看着叶安世那可怜的小模样,心疼不已,他轻轻握住叶安世的小手说道:你们会再相见的。]
易文君的目光有些游离,轻声说道:“东君不是怨水镜中的我吗?我原本想着,他心里定是存了气的,以为他会对安世说我回到天启城了,从此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叶鼎之摇了摇头:“易姑娘,东君他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他心中纵然有怨怪,可也分得清轻重,就算再气愤,也不会在孩子的面前乱说话。东君是个君子,还是个贴心的君子,他深知孩子的心思脆弱,不会用这样的话去伤害安世。”
温珞玉忍不住插嘴道:“我儿子可不是乱嚼舌根的人,易姑娘还是把心放肚子里吧!孩子的心思单纯,就像一张白纸,咱们做长辈的得给他描绘美好的色彩。最起码,一个好母亲的形象还是要给孩子留,不能让孩子心里存了疙瘩。”
易文君:“……”好母亲形象,难道她不是好母亲吗?
[叶安世缓缓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没有死,阿爹。阿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没有死。
听着叶安世的哭声,百里东君只觉得心都被揪紧了,他心疼地看着叶安世,伸出那温暖的手,轻轻地擦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看着水镜中的叶安世哭泣的一幕,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纷纷浮现出责怪的神色,皆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叶鼎之。
有人满脸愤懑,指着叶鼎之大声斥道:“都是你的错,你自己撒手人寰,受苦的却是你的孩子。你可知他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生离死别之痛,你死得安稳吗?”
旁边一人也附和着,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责备:“是啊,你这一走倒是轻松,可留下这孩子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你若泉下有知,可会心安?”
叶鼎之:“他应该死得很安稳,若是不安稳,他也不会放心的死去。”
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