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举杯畅饮,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欢快的气氛本应如这醇厚佳酿般愈发浓郁。
然而,此刻唐莲的脸色却似被一层阴云悄然笼罩,变得格外沉郁。
萧瑟敏锐地捕捉到了唐莲情绪的异样,微微侧首,目光带着几分关切与探寻,看向唐莲问道:你有心事啊?
唐莲:我出生在唐门,是唐门长老唐怜月的弟子。原本以为会生在唐门,死在唐门。却忽然被送至这雪月城,拜天下闻名的酒仙百里东君为师。怜月师父告诉我,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我已经等了六年了。
萧瑟微微挑眉:你们唐门的人总是这样,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赋予了太多使命,所以活得一个比一个累。雪月城的事你要管,唐门的使命你又不能忘。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每天活着不过也都是为了自己活着,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想。]
唐怜月声音带着一丝迷茫:“水镜中的我是不是做错了,让唐莲担了太多责任。明明是一个少年,本应有着无忧无虑的时光,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幻想,身上却全无那种少年的意气风发。他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失去了本该有的自由与灵动。”
唐老太爷轻轻捋了捋胡须:“怜月,你做的很好啊!唐莲早担责任,才能将唐门发扬光大啊!唐门历经无数风雨,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与担当,这是我们的传统,也是我们的使命。”
唐怜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直视着唐老太爷的眼睛:“可是他也是一个少年,本应有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但他的使命却从出生了就注定,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我们有没有问过他内心的声音,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唐老太爷目光一凝,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出生唐门就是这样的命,为唐门生为唐门死,为唐门的繁荣努力。这是我们唐门人的荣耀,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从他踏入唐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肩负起这份使命。”
叶鼎之撇了撇嘴:“呵,唐门的人就是一个个棋子,被使命束缚,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选择。他们就像提线木偶,按照你们定的轨迹前行,失去了作为人的自由。”
萧若风微微眯起眼睛:“萧瑟在明里暗里的说让唐莲为自己而活,不知道唐莲能不能悟到。”
雷梦杀听了,不禁摇了摇头:“我觉得很难,唐门的人就是一根死脑筋,至死方休。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唐门的理念和使命,已经习惯了按照既定的方式生活,很难跳出这个框架,去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想到萧瑟留下的理由,唐莲面露不解,开口问道:话说留在雪月城,真的是为了银子?
萧瑟神色自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毕竟事关银子的事,都是大事。
唐莲坐下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也带走了他心中的一丝烦闷。他放下酒杯,轻声说道:八百两,还真是大事啊!
萧瑟扬起下巴,纠正道:错了,是八百万两。
正在一旁饮酒的雷无桀,听到这话,猛地被呛到,酒液从嘴角溢出,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满脸惊愕地看着萧瑟,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莲面露笑容,饶有兴致地问道:若你真的有这么多银子,你想做什么呀?
萧瑟沉思片刻后,眼神变得坚定,掷地有声:招兵买马,踏碎那天启城。]
当萧瑟那句踏碎天启城的豪迈之语如惊雷般炸响在众人的耳畔,众人不禁纷纷挑了挑眉,转世的萧瑟,真的打算效仿前世的自己,准备再开一次国。
景玉王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的眼神中满是错愕与不解,心中暗自思忖,楚河啊,你若是想要皇位,直说就是了,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啊!而且天启城是你的家,怎么就成了你口中要踏碎的敌人呢?
太安帝:“瑾儿,你这是伤了他的心了,不然他为何想要踏碎天启城。”
在他看来,萧瑟此举定是心中积怨已久,而那怨气的源头,就是他的父亲。
齐天尘轻捋胡须:“陛下,老臣倒是觉得踏碎天启城之举是为了替琅琊王沉冤昭雪。”
景玉王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为了若风吗?可能吗?若风只是他的王叔啊!”
在他的认知里,皇位之争才是这世间最残酷的斗争,而为了一个王叔去踏碎天启城,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荒诞。
青王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怎么就不可能?他可是因为帮萧若风辩护才被贬的。那他怎么就不能因为这事而招兵买马重回天启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