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师也会爱上妖。”

鹤瑰的声音沉沉落下，宛如鼓槌敲击在心上。话音未落，宁轻鱼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雾在空中散开，映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尚未来得及喘息，鹤瑰的第二波攻击已如影随形般袭至，凌厉的气势压迫得四周空气都似乎扭曲起来。

但就在攻击尚未落下之际，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及时阻止了鹤瑰的行动。

“把她带来，不要死了。”

鹤瑰.“啧。”

鹤瑰正欲手起刀落，却被突兀传来的声音生生打断，心中顿生不悦。可她终究还是乖乖收了手，任那烦躁在心底翻涌。宁轻鱼虽侥幸逃过一劫，未丧命于此，却被鹤瑰一掌打晕，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晕倒前的两秒，宁轻鱼的意识尚且清晰，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之前那片迷雾的画面。不对劲，那迷雾绝非寻常之物。

否则，又怎会令她的力量如同被吞噬般凭空消失，这一念头才刚浮现，眼前便已陷入一片黑暗。

宁轻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绑起来了。

而和她一起被绑起来的是慕瑶。

宁轻鱼.“慕姐姐！”

慕瑶和她一样陷入了昏厥，宁轻鱼焦急地张口唤着慕瑶的名字，可不知为何，慕瑶竟毫无反应。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几乎消散在空气里，让人难以捕捉到那细微的呼唤。

她的声音哑了。

鹤瑰.“醒了？”

鹤瑰.“清醒的还算快。”

鹤瑰早已不再是宁轻鱼记忆中的模样，那股曾经触手可及的干净与纯洁，如今仿若隔了千山万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了。

在宁轻鱼的心底，鹤瑰的灵魂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纱，再也寻不见往昔的清澈透明。

宁轻鱼.“他想做什么。”

宁轻鱼声音没出声了，估计是鹤瑰进来后给她解开了。

鹤瑰在听到宁轻鱼那带着几分锐利的质问时，只是淡然一笑，并未给予正面回应。将宁轻鱼带走了。

宁轻鱼一步一晃的跟着鹤瑰走，见到了背后的人。

宁轻鱼.“是你。”

怨女.“好久不见啊，宁轻鱼。”

宁轻鱼.“是你把鹤瑰变成这样的。”

宁轻鱼.“也是你…灭了我们全族。”

宁轻鱼以最为平静的语调诉说着，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情感。那双眼睛里，没有声音中的波澜不惊，反而因情绪的涌动而泛起了红润，似有泪意在其中徘徊，挣扎着是否要夺眶而出。

宁轻鱼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鹤瑰。

鹤瑰.“小鱼，等我们成年后我们一起去那边的岸边看看，好不好？”

鹤瑰指了指对面的岸边，那边的岸亮着五彩缤纷的灯光，热闹的氛围传过来让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

宁轻鱼怀抱着遍体鳞伤的鹤瑰，泪如珍珠般颗颗坠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鹤瑰的血液一点点流尽，那熟悉的身影竟在自己的怀中渐渐消散成虚无。

鹤瑰.“快走小鱼，照顾好自己。”

…

宁轻鱼从回忆中挣脱而出，眼神骤然转为冷厉，带着一抹狠绝之色。与此同时，她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力量正缓缓回归。她微微运起内力，气息流转之间，竟已恢复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