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棠溪砚和棠溪梦姐妹为什么会被世汐他们收养的全部真相吗?”白光莹望着眼前如同走马灯般流转的景象,低声嘟囔着。
她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轻飘飘地荡在空气中。
薇楚箬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她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可是这只是棠溪姐妹的身世,水清漓的死因我们还没找到。”
银尘抬头看了看天边,东方已经隐隐泛起鱼肚白。晨曦将至,夜色渐退。她轻轻说道:“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我们要赶紧回去。至于水清漓的死因……等下次出来再查也不迟。”
其他三人闻言,默默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往回赶去。鞋底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是在给这一夜的奔波画上一个仓促的句号。
然而,当他们抵达别墅大门时,却发现别墅的门大开,棠溪砚正靠在门框上,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们。晨曦洒在她的脸上,却让那双眼睛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你要做什么?”庞尊的声音陡然拔高,满脸警惕地盯着棠溪砚。他无法忍受任何可能将白光莹从他身边带走的东西——哪怕是幻觉、怪物,抑或某种未知的存在。
棠溪砚只是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众人,却什么都没说。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不问问吗?”银尘突然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问问我们去干了些什么,看到了些什么?”
棠溪砚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问什么?就算我问了,你们也不会老实回答我的吧?何必浪费口舌呢?再说了,我和我妹妹不一样,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气得跳脚。”
薇楚箬与银尘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两人向来擅长攻心之术,当下便开始联手出击。
“不恨吗?你的亲生父亲,还有你的爷爷奶奶。”薇楚箬率先发难,语气不疾不徐,却直击要害。
“是啊,”银尘接过话头:“如果换作是我,恐怕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吧。”
棠溪砚歪了歪头,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眼底闪过的一丝波澜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
“恨,或者不恨,重要吗?”她反问道,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横竖也就这回事了。他们逼死我的母亲是真,重男轻女是真,虐待是真……包括抛弃我们,也是真。现在说恨不恨,太晚了。”
空气中的沉默仿佛凝固了一瞬,直到庞尊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因为你已经杀了他们,对吧?”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而棠溪砚的动作也瞬间僵住。她原本准备转身离去,却被这句话钉在原地,背影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而孤独。
“你说对了。”她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疾不徐,却又透着几分狠戾:“已经被我杀了的人,我还有什么必要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