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身负一捆一捆的青草,攀登上鹰嘴崖……
羊群终于有口粮了!
年轻力壮的雄性山羊不辞劳苦,一趟一趟往山下跑,一趟一趟往山上背……
其中,还不乏扑天雕、豹子头夫妇和雪域黑狼轮番骚扰!
所以,柔弱的雌性山羊母子,只能蜷缩在倒钩的鹰嘴岩石洞壁最深处,大气都不敢出;雄性山羊则再次兵分两路,一部分身体强壮而肌肉坚实的,勾紧脖子死死顶在洞口前方,铸成密密麻麻的羊角盾牌,使雕鹰飞不入,雪豹攻不开……另一部分身材偏瘦且腿脚轻灵的,则山上山下来回一趟趟地往返奔跑,为整个山羊群带回救命的粮草……
为了供养整个山羊群,为了同伴可以吃到东西生存下去,他们不厌其烦不辞劳苦,奔波往返辛劳疲惫。他们汗流浃背,他们气喘吁吁……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虽然豹子头夫妇将他们视作吃了会得羊癫疯的疯羊而置之不理,不过扑天雕可不会!
扑天雕——这只老奸巨猾的老雕,趁着这些肉嫩可口的年轻山羊累得四蹄打颤,无力挣扎之际,每两三天便会捉上一头,带回老巢享用一番:
“嗯,还是羊肉鲜嫩味美!可比黑狼好吃多了!”
“哼!他也知道羊肉比狼好吃!”
黑旋风望着扑天雕远去高飞的背影,气得直打响鼻。
最近发生的,不知是不是一大喜事:锦豹子怀了豹子头的身孕,即将临盆!
这下,捉羊的豹,从两只变成一只。
怀胎三甲的锦豹子在窝中待产,衣食住行统统由豹子头照顾。
豹子头还是老样子,至那些“发疯的羊”而不理,反倒是在雪域黑狼见缝插针地偷偷攀上高崖打羔羊的主义时一次又一次地帮了他们——只要有黑狼一来,豹子头便出其不意地,给黑狼一个突然袭击,抓走领先头前最壮硕的那一匹,吓得其他黑狼作鸟兽散……
狼豹相争,羊群得以喘息。
但严守石洞的公羊丝毫不敢松懈,羊角盾牌时时刻刻竖立在倒钩的岩石洞口前,使雕、狼、豹无从下手……
母羊,和小羊羔,是安全的。
“咩——咩——”
一阵阵临产前的痛呼,从鹰嘴崖上倒钩的岩壁深处传出……
“薇薇!努力,再加把劲!”
金蔷薇侧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四蹄奋力踢蹬,肚皮鼓足了劲,用尽全力往外挤……血顶儿四足跪地,匍匐在金蔷薇身旁,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着金蔷薇收缩的肚皮……
“金蔷薇!加油啊!就快要出来了……”
所有雌性的“过来羊”,将金蔷薇围在一个圈子中央,不停地鼓劲,加油……
“咩——”
一声羊啼传出鹰嘴巨岩下,一头浑身湿漉漉的小羊羔,从金蔷薇身下滑出……
金蔷薇微微喘着香气,伸出舌头,温情地舔舐着小羊羔身上的胎胞……
这时,又一阵腹痛袭来,伴随一阵宫缩之后,金蔷薇又产下一只羊羔,剧痛方才停息。
金蔷薇脸上漫溢出幸福的笑容,将两只小羊羔添得干干净净……
两只小羊羔跪在金蔷薇腹下,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这是一雄一雌两只羊羔,雄的那一只白如堆雪,和他的父亲血顶儿一样机灵可爱;雌的那一只暗灰色的毛皮上,一朵一朵洁白的绒毛,像野梅花一般地绽放!
今天又是白山羊族大喜的日子,也是血顶儿大喜的日子,为了纪念它,金蔷薇特此将雄性羊羔取名“喜儿”;
看着雌性羊羔柔美的曲线,配着铁一般坚硬的暗灰色皮毛,似乎能铬碎任何食肉猛兽猛禽的牙齿;再看那铁一般灰色皮肤上,那一朵朵绽开的白梅花,仿佛踏雪寻梅一般,血顶儿为女儿想好一个特别的名字——铁梅。
“喜儿,铁梅!”
金蔷薇腹下罩着自己千辛万苦诞下的一双宝贝儿,陶醉在沉沉的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