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双枪将,这个名字起的好!”
血顶儿仰天大笑,直佩服儿子的才华:
“不过喜儿你还尚小,应当再加一个‘小’字,唤作‘双枪小将’如何?”
“哇塞!更加可爱了!”
不仅是喜儿,就连火哥和红妹,也发出一致的好评。
“还有你,铁梅。你和那只雌雕生死竞速的战绩,爹爹看在眼里,激动在心。你跑得比离弦的弓箭还要飞快,应当再加一个‘飞’字,改叫‘没羽飞箭’,岂不更好!”
“哇!没羽飞箭,好响亮的名号!谢谢爸爸!”
铁梅高兴地,用自己软软的小耳朵,蹭着血顶儿宽阔的肩膀。
自从没有了山雕的骚扰,鹰嘴崖成了山羊族的大本营,山羊们可算翻身农奴做主人,拨开乌云见晴天!
山羊们终于可以松开四蹄,走出拥挤的洞外,畅快呼吸……
山风扑面而来,雌性山羊面临高崖,耸动着鼻翼,尽情地,贪婪地将新鲜的空气吸满胸膛……
她们的小羊羔,也终于可以撒开腿,在鹰嘴崖顶这片方寸之地肆意的玩耍,撒欢……
但,尽情愉快的同时,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临近……
山风猛然间刮来一阵豹子的腥臊,一道满身斑点的白影掠过……一瞬间,前一秒还欢蹦乱跳着的小羊,后一秒就被一双碗口大的豹爪抓去,留下几根根带血的羊毛。
“咩……咩……”
山羊群在这突如其来的惊恐中,四条腿瑟瑟发抖,一时之间没了方向,来回乱窜……
这样的事情,可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接连发生四五次!
被掳走的不是肉质鲜美的新生羊羔,就是柔弱无力的温顺母羊……
豹子头这个“肇事者”,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更为卑鄙的是,他仅将目光盯向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
不得已,雌性山羊不得不再次带着她们腹下的小羊羔,挤进那不见天日的鹰嘴凹洞……
可是,经过与黑狼、扑天雕、云里金刚摩云金翅夫妇那般洗劫,如今的雄性山羊数量严重缩水,三老三少六只疯羊十二支羊角顶在中间,其余的依次排在周围的羊角,也不及往日的“羊角盾牌”那般稠密……
更加难缠的是,曾经雪原三剑客的手下败将豹子头,已不再像当年那样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如今已为人夫父的他,肩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再像与三英初识时那般遇到反抗就打退堂鼓,看到危险就当逃兵。
而今,雪山之魂豹子头以雄壮的身姿泰山压顶,挥舞着尖利的前爪,即便脸上、前身都挂了彩,仍然咬紧牙关坚持作战,丝毫不肯退缩……
“喂!你那手下败将!如今你这厮这般无赖,死活缠着我们不放,当初就不应该放你归山!”
折腾了三天三夜,黑旋风终于疲惫不堪,气呼呼道。
“哈哈哈哈哈……”
豹子头仰天大笑,吼声震起地上砂石:
“那是我不稀罕跟你们斗!就凭你们三只山羊,也想伤害我一只雪豹?简直是痴心妄想!”
“胡说!你当初若不是怕折在我们角蹄之下,怎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三弟莫要鲁莽!”
“你这小小山羊,莫要逞口舌之利,有胆量的,可敢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哇呀呀呀呀!小老儿你等着——”
“三弟——”
黑旋风中了豹子头的激将法,在两位义兄的惊呼声中像一支黑箭飕地飞了出去……
黑旋风蹄子跺,大角砸……但没有一击击得中豹子头那精灵般跃动的舞姿,根本近不了身……
轮到豹子头反击了,对着气喘吁吁的黑旋风,抬起一巴掌,“啪”地,轻松地将他一掌掀翻在地……
“三弟——”“三弟——”
一红一白两道弧线刺了出来,豹子头理都不理,竞巧妙绕过,径直朝着洞口飞奔而去……
“不好!”
三位老族长勾紧硬邦邦的脖子,角尖冲前,对守卫山羊道:
“布阵——”
所有的雄性山羊赶紧凑紧,架起“羊角盾牌”……
但是,由于雄性山羊数量的锐减,洞口顶部缺出一个很大的豁口,豹子头飞身跃起,轻松躲过三位族长锋利的角尖,前爪扒住洞口顶端,修长的后肢深入洞中去……
“咩——”
但闻一声凄惨的羊啼,豹子头成功钩住一头白白胖胖的母羊,往外一拉……
“砰……咕隆……咚!”
公羊盾牌被撞散了架,所有组成“山羊盾牌”的雄性山羊齐齐跌了个倒栽葱!
豹子头乘机,带着擒获的母羊逃之夭夭,唯留下,不知因鲁莽而闯祸多少次的黑旋风大黑角,坐在地上黯然伤神,自责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