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墙的小院,斜顶飞檐,黑漆院门大敞,门前阶上苔痕班驳。
院中,青石板上滚着各式各样的脚步声——圆口布鞋蹭地的,皮鞋跟敲得脆响的,还有胶底鞋悄悄滑过的。
东头,戴瓜皮帽的老者刚摆出个青花碗,立刻有三四个影子围上来。
“正经永乐年间的……”老者话音未落,穿冲锋衣的年轻人已经掏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
西边一身豹纹的大姨烈焰红唇,“都是老物件,我这绝对童叟无欺。”
摊子前的中年男子弯腰,用指甲盖轻弹铜炉的耳朵。
“让让,都让让……”抬着漆金铜狮的伙计们小心从门口进到院中放下。
薛五穿梭在各摊位中,“东西摆好了,别这么乱。”
见到他,摊主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
“五爷” × n
今天是薛五开新市的日子,为了这个地盘,他是操尽了心,容不得有一点差错。
院外,白色轿车缓缓停稳,雨点已噼啪砸在挡风玻璃上。
林姎推开车门,头顶瞬间出现一把黑色的雨伞,与一只挡着车顶的手。
见是张海客,林姎㤞异地瞪大眼睛,不过该讲礼貌的还是要讲,对他说:“谢谢…”
对此,张海客只是倾斜伞面,提醒道:“小心撞头。”
这让已经下车绕到车尾,准备打伞接妹妹下车的吴邪蚌埠住了。
“哎哟∽”王胖子窜到呆愣的人伞下,甩甩头发。“天真,别看了,你迟早要习惯的。”
就像他,自从姓张的入住别墅后,他对这种情形已经见惯不惯。
不了解情况的李加乐打着伞下车,感叹这吴家小姐身边的保镖挺敬职。然后看向王胖子的眼神变成一言难尽,这个就……
李加乐:‘吴邪有点可怜啊。’
王胖子不知道自己被蛐蛐,只注意到面前宅院很眼熟,“这是外仓?这不是薛五的新堂口嘛!”
“是啊,怎么这么巧。”吴邪走到林姎身边,来了招偷梁换柱,把自家妹妹拉到伞下,兄弟挤去另一边。
张海客、王胖子:“……”
李加乐:("▔□▔)什么情况?
“薛五…”林姎没在意换了位置的事,而是思索起这个耳熟的名字,很快想起在哪听过。
“是不是你刚当上仓管出来送货,叫你顶茶为难你的那个狗东西。”
语气带着火气,林姎当时从胖子口中知道这事时都快炸了。欺负她哥身边没人,还趁人之危,她哥可是病号!若不是王胖子拦着,她能跑去找薛五给他一套蛊虫大餐。
冤家路窄,今天这人算撞到她手里了。
吴邪提醒道:“姎姎,咱们今天是来查案的,不是找人麻烦的,你别为了我跟薛五起冲突啊。”
“嗯嗯,知道了。”林姎明面乖巧地应下来,实际想的是找个机会出手,别被看见就行。
还为了不让吴邪说下去,找了个问题:“哥,这十一仓的诡货什么情况啊?”
吴邪收回心神,解释起知道的所有情况:原来许多年前,十一仓在外边设立了很多外仓,做为中转地点。薛五买下的这所宅院,从前曾做为其中之一,标号为[翰林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