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薇觉得自己成了小孩后脑子也反应迟钝了不少。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呢……
他去哪了呢……
直到嘴里被喂进一大口掺杂着沙砾的米粥糊糊。
戚司薇只觉头被用力揉了揉。
“司薇乖，不要想太多。”戚容把妹妹抱在膝头，轻轻哄着。
“二哥，大哥哥去哪啦？怎么天黑了还不回来？”
额头突然被一记暴栗。
“小小的脑子想这么多干嘛，快吃粥。”戚容把脸板起来。
戚司薇:……？二哥你打我？？不是，你为啥子打我？？？
看着妹妹委屈到马上要落泪的小脸，戚容终是忍不住说什么重话。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
“长大？那我什么时候长大？”
“嗯……等到……等到你比二哥高的时候，就是长大了。”
戚司薇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二哥你为什么不吃粥？”
“我不饿……”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幽香。
“哥，二哥！”戚司薇拽了拽戚容的衣角。
是肉！
戚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司薇，你藏好，除了二哥，谁来了都不要出来，父亲也不可以！乖乖等哥回来！”
他用力揉了把妹妹没什么肉的小脸，急匆匆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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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薇一向听话。她乖乖在柴堆里躲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没抵住睡意困了过去。
小孩子的睡眠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
尤其是吵闹的环境。
戚司薇是在一阵刺耳的磨刀声中醒来的。
灾乱之年。天子脚下。
贪官横行。欺下瞒上。
民不聊生，灾民易子而食。
当今仙乐帝是个英明的，但再怎么也是个人类，况且哪怕神仙尚不能全实事。
朝廷正逢大换血，某些极为偏远的地带，自然一时无法顾及。
“小娃娃，你也别怪我们。”妇人长叹口气，许是想到了被换走的自家孩子，看着戚司薇的眼睛里满是悲伤，却丝毫不停手上的动作，将绳子紧了又紧。
刀口，在月色下泛起幽幽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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