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收到你的信着急嘛,纪见明怎么突然就要上京赶考了?”
“还有,他考就让他去考呗,小姑姑你干嘛陪着他,去给他当老妈子吗?”
看着满怀担忧地窦昭,云妩笑了出来:“让我伺候他,想什么呢,也不怕我一剑把他劈成两半。”
窦昭挽起衣袖,恶狠狠道:“都不用你动手,我都饶不了他。”
“不过就一个考试,何必非让你陪着,找个书童不行吗?”
云妩给两姐妹倒了杯水,示意她们坐下说。
“我去给他壮胆,省得他名落孙山。”
窦昭咧着嘴,小声嘟囔着:“没胆去考试,那能考上什么功名啊,别是去陪跑。”
“陪他考试是顺便的,主要是想去京城看看,小时候虽去过几次,但已经没印象了,殿下和宋墨都说京城繁华,我也要去见识一番才行。”
窦昭想说京城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繁华,其实内里都已经烂掉了,不然她阿娘也不会被逼上吊自杀,她也不会来到庄子上生活。
可看着云妩不掺杂一丝杂质地眼睛,窦昭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他们离开以后有和你联系过吗?”
云妩以手撑脸,点头:“写过信,信中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说是在京城一切安好,让我照顾好自己。”
还说想她,想见她,日日夜夜思念她,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姐妹俩了,她也说不出来。
窦昭垂眸思索着,但脑袋一团乱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那你这次去京城,会不会见到他们?”
“不知道诶,不过我又不能进皇宫,大概是见不到他们的吧。”
看着云妩坦然的模样,窦昭在心里为朱佑晟和宋墨默哀,毕竟怎么看,小姑姑都不像是喜欢他们的样子。
如此也好,可以大大降低小姑姑被骗,被辜负的概率。
两姐妹拉着云妩说了许多,说到最后,云妩的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已然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
等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两姐妹这是在给她洗脑呢,什么不能相信男人,不能轻易交付真心,在外面要多留几个心眼,特别是不能和京城中的权贵有来往,他们身上全是黑乎乎地窟窿眼之类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疼。
后来云妩还特意问了窦昭,黑乎乎的窟窿眼是什么意思,窦昭言,京城的权贵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的,心都是黑的,还满心的算计,比莲藕身上的心眼都多,可不就是黑窟窿眼嘛。
云妩被窦昭的解释逗笑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疼,她小小年纪便被阿娘带回了庄子,十年过去,对京城的印象满是黑暗,可见在窦府那几年,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云妩想着,京城此行,若是能遇到窦家的人,她可能会忍不住套麻袋。
分别那天来得特别快,前一天晚上,崔老夫人摆宴为纪咏践行,谷神医也出席了,还说纪咏定会如愿当上今年的新科状元,宴席上大家其乐融融,多是祝福,只是宴席散场后,窦昭还说没忍住去“警告”纪咏,让他必须保护好云妩,不能让人欺负了,否则她绝对不放过纪咏。
纪咏在窦昭面前以性命起誓,那也是十年来,两人第一次和平相处。
第二天一早,云妩和纪咏拜别了崔老夫人和谷神医,启程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