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没有，那她之前同庄寒雁说的有关于阮惜文的事就会引起怀疑，何况都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哄骗她的必要。
“倒是有说过一嘴，寒雁感兴趣？”
庄寒雁的眼眸瞬间亮了，脑袋点呀点，兴奋地说道：“我一出生便被送往了儋州，对母亲的了解实在是微乎其微，如今虽已和好，侍奉在母亲左右，可她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因而，我便多了许多好奇。”
“傅大人虽是我名义上的姐夫，可他始终是男子，我又与他不甚熟悉，便只能来找姐姐打听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还望姐姐不嫌我麻烦才好。”
如玉般的手指落在她手背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怎会，你我既以姐妹相称，便不用多有顾虑，有话直说便是。”
闻言，庄寒雁面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真心，笑盈盈地看着云妩，反手握着她的手。
“多谢姐姐，寒雁在儋州生活了十七年，许多事都不懂，只怕惹了姐姐心烦。”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云妩心生怜惜，笑着打趣道：“惹了我心烦那便再哄哄我，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庄寒雁愣了一下，转瞬便笑开了，只觉得面前的人好像更惹人注目了。
“你想听你母亲的什么事？”
“姐姐可知我母亲未嫁到庄府之前的事？”
云妩起先是不知道的，不过后来傅云夕和她讲过阮家的事，因而她有些印象。
“你母亲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温婉贤淑，才貌更是一绝，同她的手帕之交，也是如今的苗贵妃并称为京城贵女。”
“你的外祖父阮大人门下的学生很多，你父亲也是其中一个，可惜才学并不突出，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倒是有一个人，德才兼备，更是与你母亲两情相悦，定下了婚约。”
“可是突生变故，阮家被满门抄斩，而与你母亲有婚约的宇文长安又被派去外地公干，不得已之下，只能下嫁给你父亲。”
庄寒雁轻咬唇瓣，眼底满是阴翳：“我记得周如音说过，我母亲未嫁给我父亲之前，她便已经跟着我父亲了。”
闻言，云妩嘲讽道：“普天下稍微有点钱有权势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嘛。”
庄寒雁嘴唇紧抿，都说庄仕洋极爱母亲，可回来这些天，她并没有感受到半分，而且他的爱，根本拿不出手。
“那傅大人可还和姐姐说了其他的关于我母亲的事？”
云妩深深看了庄寒雁一眼，明白自己这是没说到她的心坎上，莞尔一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庄寒雁被云妩看得脸一红，轻咬唇瓣，难掩心虚：“我想知道，母亲的腿，当真是因为生下我才残疾的吗？”
对上她满是忐忑地眼神，云妩在心里叹了一声：“你有亲眼看过你母亲的双腿吗？”
庄寒雁神情落寞地摇头：“没有，母亲白日里还好，一到晚上便将我拒之门外，昨日我硬要送她回房，她拗不过我才同意，但我要为她更衣，她又将我赶了出去。”
云妩起身来到庄寒雁身旁，把手搭在她肩上，弯下腰来看着她。
“世人都说你母亲是因为生你才双腿残疾，后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明显地感受到手下的身体紧绷了，接着便颤抖起来。
庄寒雁眼睛泛红，眼眸中盈起一层水意，不停地摇头，话音中满是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私心里不希望这是真的，否则我就是残害母亲最大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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