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寒雁第一次在云妩面前那么失控,也是第一次将自己对庄家的恨意暴露在她面前,仿佛是主动撕开了身上那层羊皮的伪装。
庄寒雁抱着云妩大哭了一场,眼睛红肿的很,明亮的眸中始终噙着一层水意,说不了两个字就会落泪,看着很是惹人怜惜。
酒楼没有冰块,云妩索性带着她回家了,让琥珀去冰窖取了冰块来,裹在手帕里给她冰敷。
“凉不凉?”
眼睛上盖着冰块,庄寒雁什么都看不到,可并不觉得心慌,因为身边有她。
坐在美人榻上,紧紧抓着云妩的衣袖,轻轻摇头。
“不凉,只是劳烦姐姐了。”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才要觉得心不安呢,若不是和你说那些,你也不会哭了,仔细明天眼疼。”
庄寒雁的手逐渐爬上云妩的手臂,而后来到她腰间,紧紧搂着她的腰,鼻尖馥郁的梅香让她心跳飞快。
“便是姐姐不说,我也会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此事,是我该感谢姐姐才是,如此,才能尽快看清楚庄家人丑陋的嘴脸。”
“母亲在庄家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却还在怨恨她对我不闻不问,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更不配做母亲的女儿。”
庄寒雁把头埋在她怀里,云妩只能把包着冰块的帕子拿到一旁,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又说傻话,你是阮夫人拼命也要护着的人,如何能说自己不配呢,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在阮夫人面前说,莫要寒了她的心。”
庄寒雁从她怀里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对上她满是期待地眼神,云妩不由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就好了,我们寒雁也太容易满足了,如今你回了家,和阮夫人和好如初,以后会有更多人对你好的。”
“那姐姐呢?”
“我们是朋友,我自然会对我们寒雁好了。”
“姐姐说话要算话。”
“这么不信我?”
“信的,一直都信姐姐的。”
见她又要抱着自己,云妩的手指落在她眉心,将她往后推。
“乖乖坐好,眼睛还肿着呢,再敷一会儿。”
“我自己来吧,姐姐坐。”
虽是很享受云妩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但庄寒雁不想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那样很辛苦。
云妩拗不过她,只好把冰块递给她,又被庄寒雁拉着在她身旁坐下。
庄寒雁冷敷着眼睛,还不忘和云妩聊天,一时间,气氛轻松了许多,仿佛在茶陵酒家无事发生一般。
两人一直聊到中午,冰块都换了好几批,恰巧该用午饭了,自然没有把庄寒雁推出去的道理,便留了她一起用午膳。
庄寒雁私心里是想和云妩待在一起的,但她还有事要做,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
眼睛的红肿好得差不多了,用过午膳庄寒雁便离开了。
云妩站在门口目送着庄寒雁离去,待马车走远这才带着琥珀回府。
“穆岩,你怎么来了?”
“大人让我来给夫人送东西。”
看着被穆岩拿在手里的包袱,云妩满是好奇:“什么东西,他昨日来怎么没自己带过来?”
穆岩将包袱递给琥珀,挠了挠头:“今日刚到的,这不就着急让我给夫人送来了。”
“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夫人客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大理寺还有公务。”
“阿芝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闹?”
“这几天都是穆峰跟着大人,我不太清楚。”
“好,回去吧。”
穆岩抱拳行礼后,这才匆匆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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