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因而云妩并未听清。
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庄寒雁，脸上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什么？”
庄寒雁回过神来，不舍的看着云妩，她想说，她不想和她分开，她想说，离开了京城，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她想说，倘若云妩以后不回京城了，可以写信告诉她地址，等她找过去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都被咽了回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妩。
云妩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抬手轻抚微热的脸颊。
“寒雁，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庄寒雁在她的目光下起身，而后在云妩面前蹲下，把头枕在她腿上，紧紧搂着她的腰。
“姐姐，我会想你的。”
闻言，云妩莞尔一笑，抬手落在她发上，轻抚着她的脑袋：“我也会想寒雁的，京城危险重重，庄府更是，你要保护好自己，有需要的地方就去找傅云夕帮忙，他不是什么坏人。”
“我会的，姐姐要记得给我写信，我会一直等着姐姐的。”
云妩本想应好，但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没等到云妩的应允，庄寒雁眼底闪过一抹伤心，抬头看着云妩，哀戚戚地说道：“离开了京城，姐姐便不愿意同寒雁来往了吗？”
看着她满是受伤的模样，云妩心底某处瞬间塌陷了，莹玉的指尖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含笑说道：“自然不是，待安顿好以后，我会给你来信报平安的。”
“之前本想着登门拜访阮夫人，现在看来也是没机会了，你代我向阮夫人问好，祝她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庄寒雁转而笑起来，握着云妩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就好像，她在爱抚自己一般。
“母亲听到一定会高兴的”
云妩欲要开口，便听到庄寒雁说：“都要走了，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
看着她迟疑地模样，云妩了然。
“你说”
庄寒雁仰着头看着云妩，柳眉微蹙，仿佛带着许多愁绪，神情犹豫，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就在云妩以为她会收回问题的时候，庄寒雁开口了：“姐姐和傅云夕，究竟是什么关系？”
问罢庄寒雁便后悔了，她担心惹恼云妩，以后再也不和自己来往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只能干巴巴的补了一句：“姐姐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是有些好奇。”
便是再‘心思深沉’，可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又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有些情绪根本无从掩饰。
云妩神情复杂地看着庄寒雁，轻咬唇瓣，寒雁她是不是，想到一半，思绪瞬间被打住。
云妩摇了摇头，怎么会呢，自己的脑洞真是越来越大了。
对上庄寒雁那期待地眼神，云妩拉着她起来，笑着解释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报答我。”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庄寒雁心里松了口气，可柴靖那天听到的并不作假，傅云夕对云妩那暧昧的态度也不作假，还有阿芝。
执拗地看着云妩，又问道：“没有其他关系吗？”
太过于执着，因而不小心将情绪暴露在云妩眼前，云妩抿了抿唇，眼神微闪。
“姑且算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俩吧。”
此话一出，庄寒雁瞬间不乐意了，眉头紧皱，脸上尽是不满：“他把你当外室，也太不要脸了吧，他就是这么对姐姐的吗？”
有些话不吐不快，庄寒雁也是真得憋不住了。
撺掇道：“姐姐既然要离开京城了，不如把他甩了，他一个二婚带娃的鳏夫有什么好的，而且身为大理寺少卿，树敌无数，随随便便都有人刺杀他，和他在一起，姐姐怕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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