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于云妩和阿芝而言,是一个很新奇且完全陌生的地方,因而两人对出去游玩这件事兴致十足。
阿芝年纪小,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便是在外面玩一整天也不会喊累,和云妩的探索欲完美适配,没有傅云夕在耳边唠叨,两人宛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控制了。
庄语琴几次来家里找人都扑了个空。
同儋州的悠闲轻松不同,京城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短短一个月里,傅云夕遭遇了两次刺杀,还险些被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证据诬陷入狱。
风雨欲来的气息弥漫在所有人心头,行事都变得愈发谨慎了,庄家内宅更是鸡飞狗跳。
庄仕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官场,朝堂上,因而也就忽略了家里,待他回过神来时,家里已经四分五裂了。
最为明显的就是周如因母子。
周如音一向是以夫为天,以子为天,也是因此,她对庄仕洋的话奉如圣旨,半个字都不敢违抗,对庄语迟更是宠溺有加。
可她放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却因为她得了天花而不敢靠近半步,别说是来看她了,便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从头至尾,在床前伺候的都是庄语山。
那天他们姐弟俩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周如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躺在床上,回忆着庄语迟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周如音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看成命根子的孩子,却在她病倒时避她如蛇蝎,在姐姐找上门理论时各种不耐烦,恶语相向,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养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当真是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自私到了极点!
却也没有继承庄仕洋丁点的聪明,宛如一个草包。
看着冰雪聪明,坚定地和阮惜文站在统一战线的庄寒雁,周如音只觉得羡慕。
明明十几年如一日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是他们母子,可情分却还比不上分离十七年的她们,当真是可笑极了。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所有的精神气都没了,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半点要和阮惜文争掌家权的好胜心都没了。
她突然开始想念大女儿庄语琴,那个和她最心意相通的女儿,可已经晚了,大女儿的人生被她亲手葬送了。
庄语山不明白周如音这是怎么了,看着一天比一天虚弱的母亲,一向坚强的她也成了哭包,什么马,什么找庄寒雁报复也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缠绵病榻的母亲。
庄语迟每天只顾吃喝玩乐,没心没肺的很,在家里根本找不到人。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没变,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一天夜里,庄府毫无预兆地失了场大火,漫天的火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那一夜,京城无人安眠。
救火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但那一桶桶水,在火兽面前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天光微明的时候,庄家被烧的只剩下一片废墟。
与此同时,好几封折子被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皆是弹劾庄仕洋的。
毒杀亲生父亲,身为裴大福的义子,裴党的帮凶,贪污银钱,放印子钱欺压百姓,构陷阮家,致使阮家满门被灭,杀害朝廷大臣……
一桩桩一件件,皆给出了详实的证据,将庄仕洋死死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第二天,皇上在朝堂上宣读了庄仕洋的一系列罪证,引得一片唏嘘。
庄仕洋数罪并罚,理应满门抄斩,但阮惜文母女收集罪证,举报庄仕洋是大功一件,当赏。
且经过大理寺仔细辨认,庄仕洋及其亲眷,皆葬身于大火之中,五具烧焦的尸体并排放在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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