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拿着那封未署名的信快步进了里间,将门重重关上,又从里面插上了门闩,这样还不算完,又拉下来收拢起来的门帘。
厚重地门帘放下,彻底阻隔了外界看向里面的可能。
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应该是李肃的军师写的,遣词造句都挺尊重她的,且极为恭维,若是换做李肃,用词大概会更粗鲁一些。
草草看完便扔到了桌子上,反正她是不会去李肃府上的。
拉开抽屉找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小纸条,那是昨天夜里收到的,她起初还有点半信半疑,可今日李肃就派人来‘请’她去将军府,也算是坐实了纸条上所写内容。
她并不知道纸条是谁塞进来的,但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李肃将军有令,将云大夫囚禁在将军府,若巍军大胜,即刻处死云大夫’。
昨日看到时她并不信,因为这场大战是两个国家的事,和她这个小老百姓并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战败了也不用杀她陪葬吧。
但她突然想到了近日来都城中突然兴起的传言,说巍国魏侯魏劭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嗜杀暴虐,若攻破辛都,首要做的事便是屠城。
她也是听了这些传言才忧心忡忡,担心巍国军队真的踏破辛都城门,重来十四年前的那场噩梦。
饶是再不喜李肃,她也是真心希望李肃能打赢此仗,可如今看来,李肃自己都对此战没有信心。
看着手中纸条上的‘李肃’二字,云妩陷入沉思,又不禁想起两年前偶然听来的谣言,说她是蛊惑人心的妖女,为百姓免费看诊施药也是为了夺取民心。
那时她对此嗤之以鼻,她就一个小大夫,夺取民心干嘛用,揭竿而起造反嘛,就靠手无寸铁的她和被她蛊惑的身体孱弱的老百姓啊?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和李肃的军队对上是个什么结果,这不是闹呢。
李肃大概也听到了这个谣言,来医馆看诊时不停地试探她,还当面和她说了那个谣言,当时医馆里也有其他来看病的百姓,当即笑成一团。
佝偻着身子的老伯拍了拍半截入土的身子,笑道:“就我这把老骨头,云大夫蛊惑我干嘛,要钱没钱要命没命的。”
一旁的老妇也跟着笑:“我倒是能做些针线活,但是这眼睛也不行了,十天半个月也做不成一件衣裳。”
还算年轻强壮的阿牛猛地拍了拍胸膛,紧接着就开始咳嗽:“俺大牛一顿饭能吃四碗,除了种地俺什么也不会啊,蛊惑俺能干啥。”
阿牛媳妇锤了阿牛一下,嗔道:“能吃饭能花钱,咱们这些人可是花了云大夫不少看诊拿药的钱。”
你一句我一句,好不欢快的模样,云妩也跟着笑起来。
“师父说治病救人只为一个心安,倘若为了挣钱便丧失了良心,来日到了地下也无法安眠。”
李肃是怎么说的她忘了,但如今看来,李肃并未打消对她的怀疑。
但巍国军队打进来杀她干嘛,觉得是她蛊惑巍国让巍国打辛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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