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烛阴,众人皆沉默不语。
昨日,仑离离去后,烛阴因背叛大荒,被白泽令封禁于章尾山,刑期万年。
最终,他们决定将书和信交给英招大人,由他转交给被囚禁的烛阴。
英招大人接过礼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之后,他自觉年岁已高,不愿让年轻人们因他的存在而拘束,便找了个借口,拿着礼记缓缓离去。
文潇见状,适时转移了话题:“我收到了司徒大人的来信,信中提及,我们之中可能藏有崇武营的内应。”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
白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腕,目光中闪烁着不安。
文潇缓缓展开第二封信,声音沉稳:“司徒大人还说,关于白玖……”
“什么?”白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司徒大人说,他之前所言你娘亲病重之事,其实是个误会,你娘亲已经康复。
至于第一封信指认你为细作,那不过是怕你陷入危险,想借此让你离开缉妖小队,回到天都。”
文潇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
白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过文潇手中的第二封信仔细看去,最后几句关心自己的话,是娘亲的笔迹!
随即又化为焦急:“那我……我现在能回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英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我用山海寸境送你,快去吧。”
“不过……”就在白玖准备离开之际,文潇却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虽然司徒大人的两封信,一封指认你为细作,另一封却澄清误会。但崇武营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屡次设伏阻挠,这绝非偶然。”
此言一出,大堂内的气氛再次凝固。
随着夜幕的降临,山神庙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色。
赵远舟与甄臻是妖,尤其是在崇武营对妖持赶尽杀绝态度的背景下,他们仿佛成了最不可能被怀疑的存在。
文潇与卓翼宸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最终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裴思婧身上。
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既有疑惑也有不甘,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太过残酷。
白玖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一路上裴思婧对他的照顾与关怀,那份温暖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让他怎能忍心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更何况,自己的娘亲已经没事了,自己也不用再做坏事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忽然站了出来,低着头,声音颤抖地承认:“是我……我是那个细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甄臻,文潇和卓翼宸其实早就有所猜测,从当初的选人,到桃源小院,白玖手腕上露出的刺青……
卓翼宸的眉头紧锁,他想起了一路上白玖对他的依靠和崇拜,那些纯真的情感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如此遥远。
但他相信自己的感受,这些都不是假的!
“白玖,为什么要帮崇武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寻求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