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文潇和黎司笙同时开口，这时变故突发，赵远舟起身瞬移到黎司笙面前，文潇来不及阻止

赵远舟睡

文潇警惕的举着短刀，盯着轻轻抱着黎司笙放到地上的赵远舟

文潇你做什么！

赵远舟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文潇神色凝重，知道小黎身份的除了当时的自己，大妖和师父，而赵远舟明显知道，他如果不是大妖，说不过去

赵远舟大荒不需要小孩来拯救，小孩就让她好好活着，别操心那么多，跟何况…

文潇更何况什么？

赵远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黎司笙出神

文潇世人皆知，朱厌出世，天下大乱。八年前你屠戮缉妖司，杀人无数，其中就有小卓的父兄……你浑身戾气，恶贯满盈，不像这么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妖。

赵远舟被她批判得无言以对，索性颓废地在地上坐下来，他抬起头，眼眶发红，眼里竟然有些泪水，声音沙哑，

赵远舟是吗，世人都这么认为的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的话……

赵远舟神情十分悲切，文潇的目光也软了下来，心中甚至还滋生出了内疚。

文潇对不——

文潇话还没说完，只见赵远舟神色一变

赵远舟看来我只能去和崇武营合作了。

文潇你这话威胁不了我

赵远舟你也威胁不了我。咱俩就这么僵着呗。一字决：耗。

文潇清楚耗不得，但如果要合作，就必须要弄清楚他真正的意图，他不是大妖，就不可信。如果他目的不纯，恐怕搭进去的不止是缉妖司二十几条人命，天都或者人间，都要遭难。文潇又拔出了短刀，赵远舟不为所动

赵远舟我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近我的身，拿小刀割我吗？

赵远舟说完，忽地愣住，只见文潇手持短刀，却是用刀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文潇盯着他，说道

文潇那这样呢？不管你最终藏着什么祸心，但你来缉妖司就是为了找我和小黎。如果我死了，你的计划不说满盘皆输，起码输一半。

文潇刚才复盘了赵远舟来到缉妖司后的所作所为，皆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她和黎司笙。所以她也只有从自己下手，才可能逼问出真东西。赵远舟叹了口气，抬指，轻轻一划

赵远舟动

匕首从文潇手里挣脱而出，朝赵远舟飞去，赵远舟伸手，长袖卷动，匕首被他握在掌心。

赵远舟我想让谁死，谁就不可能活。反之，我想让她活的人，就不可能死在我的面前。

赵远舟走到文潇面前，拿过她手里的刀鞘，把匕首收入鞘中，递给她。

赵远舟好好活着

文潇到底为什么？

赵远舟如我所说，我来，是帮你找回白泽令，为了你，也为了大荒，倘若你死了，黎司笙大人也会伤心的

文潇从他平静的目光中找不出答案，也发觉不出说谎的痕迹。文潇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纸，拆下发髻中的笔。

文潇立字据为证。

结果就是文潇正低头认真在纸上写着什么，桌上墨碟中是红色的墨，像朱砂又像血，分不清楚。赵远舟坐在地上，单手托腮，姿态慵懒，总之两人此时相安无事。然后，赵远舟的身侧躺着黎司笙，但细看的话，赵远舟的手指缝里还留着血迹，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正毫不顾忌地盯着文潇，细细地看她写字的模样，对他而言，这样的文潇既陌生又熟悉，他嘴角隐有笑意。

文潇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很紧张？

赵远舟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