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辰宴一过,魏国上下都在着手准备我和江季扶的婚礼。
自从那日江季扶向我表明心意以后,我就整日躲着他,尽量与他不见面。
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看到他,我就心慌慌的、令我不安。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我总是在想江季扶说我和他曾经见过那件事。
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情。
江季扶近日也忙,一直忙着处理政务,还忙着我和他大婚的事宜。
“公主,婚服送来了。”
我上前摸着江季扶送来的婚服,惊讶了一下,竟是云锦制成的。
红花感叹道:“公主,摄政王对您可真好,这婚服竟然是云锦所织的。”
婢女们将婚服展开,我才看清了它的全貌。
“公主,这婚服也太好看了。”
婚服上细腻的织纹如同繁星点点,散落在深红的底色之上。
每一寸布料都透露着皇家的奢华与尊贵,仿佛每一条丝线都承载着千年的故事。
衣身之上,精美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羽毛间点缀着细小的珍珠与宝石。
领口和袖口处,用金线勾勒出精致的花纹,既显现出工艺的精湛,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公主,快穿上试试吧。”
在红花她们期待的眼神上,我去换上了这件婚服。
当我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在我的梳妆镜前,看着我身上的这件婚服。
“公主,你好美。”婢女们都痴痴的望着我感叹道。
只见镜中的人微微蹙眉,穿着繁琐而华美的衣服却并不显得臃肿奇怪。
反而相得益彰,将镜中的人衬得更美了。
可我很是奇怪,这婚服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而且这么精美的婚服,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制成。
“公主,您真的好适合红色啊。”红花的感叹将我的思绪打断。
终于到了我和江季扶大婚的日子,大魏也迎来了久违的喜事。
举国上下都在祝贺这对新人,但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就无人可知了。
长公主出阁,八抬大轿缓缓行过,十里红妆如同织锦般铺满了整个京城,百姓们纷纷驻足,见证这盛世的辉煌。
洞房花烛夜。
江季扶醉意朦胧地步入新房,坐定后轻轻掀开新娘的盖头。
然而,眼前的新娘却并非是他所期待的长公主,而是之前在宴会上献舞的那个舞姬。
未等江季扶反应过来,舞姬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已直刺而来。
江季扶酒意顿消,本能地侧身躲避,但肩头仍不免被划伤。
他迅速制服了舞姬,正欲审问,却见舞姬咬破含在口中的毒药,瞬间气绝身亡。
门外的护卫此时才匆匆赶到,跪地请罪。
江季扶强忍着肩上的疼痛,吩咐他们搜查房间。
没一会儿,护卫们才在柜子中发现了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我。
江季扶心下一沉,急忙上前来解开我身上的绳索,心中暗自庆幸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后他将我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轻轻将我叫醒。
当我醒时才得知了一切,非常后悔当初因为一时心软将那舞姬留下,还让她作为陪嫁丫鬟和我一同来了摄政王府。
我自责的检查着江季扶的身体,看见他肩膀受伤,很不好受。
江季扶此时还面带微笑的安抚我,但随即就吐出一口血来,众人一惊刀上有毒。
“来人,宣太医。”
“给本宫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我叫来!”
“江季扶,你等等,太医马上就来了。”我扶住江季扶倒下的身子,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经过太医的诊治,这匕首上的毒竟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剧毒。
我听后如同晴天霹雳,焦急万分,看着太医问道:“那可有解药吗?是否可以医治?”
太医们颤颤巍巍的跪下:“殿下,剧毒已侵入摄政王的肺腑,恐怕……”
“恐怕,命不久矣。”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其实格外复杂。
对我而言,其实摄政王命不久矣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我看着紧闭双眼的江季扶,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死了,我不仅自由了,还能直接收回他的兵权。
从此大魏就彻底掌握在皇室手中,彻底掌握在我的手中了,我和子辰也再也不需要受到威胁。
可是,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我看见江季扶此时虚弱的模样,我反复问自己,我真的高兴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江季扶的感情早已超出了简单的喜恶。
虽然或许谈不上爱,但也绝不希望他死,是一种复杂的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本宫救活摄政王。”
“不然,那就都给摄政王一起陪葬吧。”
太医们听闻都齐齐跪下,表示一定尽力为摄政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