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满地横陈着尸体

四周寂静无声，赵远舟和离仑对峙而立

赵远舟为了这些无辜死去的人在无意之间用体内的不烬木送了离仑一掌

这一掌离仑终生都不会忘记

离仑看向做在旁边的珞熳，她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

离仑饶有兴致地开始问出问题

离仑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该我了

文潇收起手里的小本和笔

文潇你问

离仑第一个问题，究竟是做人好，还是做妖好？

文潇顿了顿，开口回答

文潇做人……

就见离仑眼睛微眯，正要动作

文潇继续把话说完

文潇……做妖，都好

离仑眼里有了一丝不解

离仑只能选一个

文潇不疾不徐

文潇我不用选，因为上天已经帮我选好了

离仑哦？

文潇我生而为人，就只能做人，人和妖各有各的好，无需羡慕，也不必敌视。山不让尘，川不辞盈，万事万物，各有其位，是人是妖，又有何高低好坏之分？

离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离仑白泽神女果然能言善辩

文潇毫不示弱，笑着直视离仑

离仑既然白泽神女认为人和妖都好，那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是人更恶，还是妖更恶？

文潇回答

文潇妖更恶

赵婉儿牵着文潇，两人站定，看着面前通往昆仑神庙的吊桥

文潇妖为何这么坏？我爹爹是好人，却被妖害死了

赵婉儿妖虽然行事暴戾，不顾后果，但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人先欺骗了妖，妖由爱生恨，报复杀人，不幸连累了你爹……

文潇沉默下来

赵婉儿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大荒，潜心修习吗？

文潇眼眶还是红的

文潇愿意，我不想再有人因为妖而失去亲人了

文潇沿着吊桥朝前走去

离仑等了一下，发现文潇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离仑露出恼怒的表情

离仑嗯？怎么不继续说了？

离仑手指一动，一根树藤从地面窜出，缠绕文潇脖子，收紧

见离仑如此行动，便知道他又是性子急了

青丘珞熳离仑

离仑见珞熳如此着急便一挥手，收紧的树藤松了几分

珞熳知道她现在妖力尽失，做不了太多，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尝试说服离仑

文潇妖的外形千奇百怪，妖的恶也显山露水。好斗者杀戮，喜掠者侵夺，是明明白白，堂而皇之的恶

文潇而人则千人千面，很会伪装，伪善者虚情假意，小人则居心叵测笑里藏刀。所以你要是只问谁更恶，那自然是看起来外显的妖更恶

文潇但若是你问哪种恶更凶险，更让人难以提防，那便是下一个问题了

文潇淡定地看着离仑，离仑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离仑你的答案，我很满意

离仑一挥手，树藤散去，文潇则是被绑到了旁边的水池里并被打晕

青丘珞熳离仑

离仑知道珞熳是想提醒他什么，但他们两个之间聊的事情不能背外人知道

离仑现在该到珞熳你了

他的语气并没有刚才审问文潇一样强烈，而是将语气软了下来

珞熳顿了一下

青丘珞熳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