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轻轻拍掌，就见蓝氏弟子从外面又带进来一个四十余岁，颌下留须的中年人。
见到此人进来，张耀祖瞳孔不由得一缩。
圆通钱庄的大掌柜，苏文！
那人在陈升身边站定，对着上首深深一礼，才道：“小的清河圆通钱庄掌柜苏文，见过仙督，见过魏公子。”
蓝忘机淡淡“嗯”了一声。
魏无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伸手一指陈升和张耀祖，对苏文道：“苏掌柜，这两人，你可认得？”
苏文只看了一眼，便对魏无羡道：“回魏公子的话，小人认识。这二位，一位是碧阳张氏家主张耀祖张仙师，另一位是茂山镇陈府管家陈升。他们皆是我圆通钱庄的贵客。”
魏无羡点头：“陈升说近三个月，陈氏陆续从你们钱庄取了共计四千六百两黄金。可有此事？”
苏文点头：“确有其事。”
魏无羡点点头，又故意问：“碧阳张氏可有在贵宝号开立账户。”
苏文还是点头：“有。”
魏无羡追问道：“那近段时间，张氏可有大额银钱存入贵宝号，比如……黄金？或者上万白银？”
“这……”苏文迟疑地看了看站在魏无羡身侧的聂怀桑。
客户的存银往来是钱庄的头顶秘密，可是不能对外说道的。
聂怀桑把手里的票据交还给魏无羡，手中折扇“唰”的展开，笑眯眯地道：“虽然钱庄是有义务为客户保守秘密，可如果银钱来处有疑，督导台和衙门追查下来，我等还是有义务配合调查的。”
虽然比不得兰陵金氏遍地开花的昌顺钱庄，圆通钱庄背靠清河聂氏，在清河及周围郡县，影响力也颇大。
圆通钱庄的当家大掌柜苏文，正是聂氏的外门管事之一。
故，还不等张耀祖出声，聂怀桑当先开了口。
仙督赏罚严明，但毕竟山高皇帝远，张耀祖虽有所顾忌，但还不至于畏惧。反而是清河聂氏，让他更加忌惮。毕竟清河聂氏毗邻碧阳，就如卧虎弱犬，势力足以碾压碧阳张氏。这也是张耀祖见了聂怀桑，就好比老鼠见了猫，越发小心的原因。
聂怀桑开了口，苏文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应了：“是。”
苏文从乾坤袋中取出两本账册，双手递给蓝思追：“这里是本号近三月的账簿，所有进出账都在上面。”
“多谢。”蓝思追温和地笑笑，双手接过账簿，送到了蓝忘机的手上。
聂氏果然是有备而来。
苏文歉意地对着张耀祖拱了拱手，随即转头对魏无羡道：“魏公子，近三月来，碧阳张氏确实有大面额的银票汇入本号，金额总计六千五百两黄金。领家主令后，属下清查了一遍，张氏存入的经手人是张民张大管家。具体的进账时间，账簿上有明确记录。”
“嗯。”魏无羡点头，看向张耀祖，道，“张家主，圆通钱庄的苏掌柜所言，不知你是否还有疑虑？”
张耀祖咬了咬牙，点头：“家中收入银钱，一向都是张民在经手。家族产业营收，有银钱入账存入钱庄也是常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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