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教分教主败得非常惨。

裘小球把他踩在脚底下，狠狠地碾了几下，痛得那分教主痛苦不堪，从嘴里呕出几口血沫子。

“还装大尾巴狼不了？”

“教主不会放过你的……”负隅顽抗啊这是。

“行，我就一个分教一个分教地端，咱一起玩儿连连看，一直连到这江湖上红衣教分教所剩无几，端到你们那个不敢露脸的缩头乌龟教主来求我！”

老首领和凌云在一旁看了，嘴角直抽抽。

裘小球满嘴跑火车这个劲儿实在让人头疼，她常常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词，可又偏偏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敢问凌云剑仙，侍者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么？”老首领靠近凌云，低声问了句。

凌云冷着脸“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裘小球只管打架，不愿意管其他，打完架了，其余的事儿都交给老首领和凌云处理，自己踩着轻功跑外头找花衬衫去了。

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也不知道花衬衫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于是就往人多的地方钻，又跑酒楼打听最近可出现什么奇人异事。

找了一天，无果而终。

抬头望望天，裘小球耷拉着脑袋、垂着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何去何从。

“怎么了？”迎面传来一个冷淡却熟悉的声音，是凌云。

头也不抬，裘小球绕过他继续闲逛，顺便踢了一脚前面的小石子。

“回去吧，吴长老等你回去呢。”凌云与她并肩而行。

“等我干嘛？”裘小球兴趣缺缺。

“教里的事情，总要有人做决定。”

“你们看着处理罢，我也不懂这些。”

“……”

“咕……”裘小球肚子响了。

“你没吃饭？”

摇摇头，裘小球想起来，这一天不停地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吃饭，甚至不曾喝一口水。

“吃完饭再回去吧。”凌云看着垂头丧气的裘小球，莫名地有点儿心疼。

依旧摇了摇头：“我不饿。”

“……”

……………………………………

躺在床上，裘小球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把自己缩成个球藏在被子里。

一个人在异世，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虽然有武功傍身安全无虞，但这里不是家。她想回家，想花衬衫。

凌云煮了一碗肉丝面，加了个荷包蛋端上来，可他敲了敲门，屋子里面没动静，只有隐隐烛火闪动。

推门而入，只见床上被子里有个圆球，掀开一看，凌云扑哧乐了。

裘小球还真不白叫，把自己团成个球睡着了。

再一看，裘小球脸上泪痕未干，她又哭了。

忍不住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他能确定与她要寻的人有关系。

坐在床沿，凌云暗想: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成为雷神侍者？

裘小球动了动身子，似乎觉得冷。

凌云轻轻摇她。

“嗯？”裘小球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凌云。

“把面吃了再睡。”凌云依旧那么冷淡疏离。

咬了口荷包蛋，裘小球美滋滋地享受，人又开心了起来。

凌云在一旁看着她摇摇头，一个人的心情居然可以随着食物而变化，也真是神奇。

他没发现的是，自己看着对方的脸上，嘴角微扬。

“看别人吃饭，很不礼貌！”裘小球眼睛都不抬地赶人。

“你什么时候守礼节了？”凌云又沉下脸讥讽。

“你管得着么？”

“你！”

“我很好，不劳您老费心。一天天跟八婆似的，我妈都没你嘴碎！”

“……”

“我没吃饱，再来一碗呗！”球小球火速吃光面条，把空碗推给凌云。

“不做！”凌云拒绝。

“我又不是不给钱……等等……你说这是你做的？”裘小球赶紧夸人：“小道士，手艺不错啊！上回烤兔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再给做一碗呗，太好吃了啊！”

把碗筷收走，凌云丢下一句：“自己让厨房做去。”

裘小球龇牙：“切，不做就不做。谁稀得吃！”

吃了一碗面，精神头足了些，她趴在桌子上看烛火一跳一跳地闪动，却懒得剪灯芯。

就在她打了第三个哈欠时，敲门声响起，裘小球喊了句：“睡着了！”

凌云端着一碗面推门而入。

裘小球坐直了身子，双眼放光地盯着他手里的面碗惊喜道：“咦？有面吃！”

这回是阳春面，比上一碗少了一半。

“这么少？”

“晚上少吃点儿。”

“有的吃就行。谢啦，小道士！”裘小球冲凌云甜甜一笑。

这是裘小球第一次对他笑，很好看。

凌云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