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慕晚竹莫名其妙的开场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纪伯宰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提起自己前来所为之事。
“我听羞云说，沐齐柏派人去了你的琉璃殿？听她说，似乎是位老婆婆？”
慕晚竹一顿，明明羞云下午才去过她的琉璃殿，而纪伯宰现在就知道了柳婆婆的事……
慕晚竹“你什么时候去问的羞云？”
纪伯宰倒是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毕竟若是慕晚竹毫无防备地直接回答，他才会觉得不对劲：“就是在刚刚，你既然已经对我展示出诚意，那么我也该为你解决掉一些力所能及的麻烦。”
慕晚竹因为他的话皱了皱眉头，接着很快拒绝。
慕晚竹“不行，这本来只是我与沐齐柏之间的事，他之所以这样做，便是因为我在庆功宴那日阻碍了他往无归海安插眼线的计划。你如今若是再为了我出手，只会坐实你我结盟之事，我与他之间便是彻底公开对立了。”
“这不是早晚的事么？”纪伯宰有些不满：“难道这时候了你还想与他继续周旋？还是说你如今与我并不是真心合作，还在留有余地？”
慕晚竹“当然不是。”
慕晚竹叹了口气，与他解释。
慕晚竹“那柳婆婆身份不一般，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她展露出来的面目是假的。因为就在今天下午，她出现在我身边时我竟然毫无察觉，我如今的境界按理说应该已经远高于她，可是还是被她吓了一跳。”
纪伯宰闻言也若有所思，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冲她伸出手。
慕晚竹不明所以，有些下意识的防备。
慕晚竹“你这是做什么？”
“你的灵脉，可以让我看看吗？”纪伯宰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将自己的目的说得清清楚楚。
慕晚竹犹豫了片刻，接着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慕晚竹“你这是做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纪伯宰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指尖萦绕法力，从她的手腕内侧轻轻抚过。
银色的纹路即刻显现，纪伯宰沉默着看了那道纹路片刻，接着开口：“你的灵脉之间，为何隐隐缠绕着黑色的瘴气？”
慕晚竹“不只是瘴气。”
慕晚竹并没有将手抽回来，就这样大大方方地任他查看。
慕晚竹“还有蛇毒、虫毒、兽毒……以及无数种我说不上名字的毒素。”
她抬起目光，与纪伯宰四目相对间从他的眼中看到愕然。
“这是……？”
慕晚竹“这是我一路以来，挣扎拼死活下来的代价。我曾经因为这些毒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却也因为这些毒得到了堪称恐怖的力量。”
慕晚竹“长年累月这些毒素在我身体中沉积，已经与我的灵脉逐渐相融，二者互相压制、却又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样，我都会立刻虚弱下去、直至死亡。”
纪伯宰听着她轻飘飘地将这一切说出来，一时间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呼吸：“你是为何……”
慕晚竹听到这里轻轻笑了，这个笑与纪伯宰这些日子以来看到的任何笑容都不同。他不能将这种笑容称之为苦笑，更不能是冷笑。
那更像是一种坦然和接受，以及拼上一切后的释然。
慕晚竹“因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人不希望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为了杀死我，他们用尽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想要让我跌入深渊、再也没有机会爬上来。”
她说着长叹出一口气，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慕晚竹“毕竟如今的他们应该都在懊悔吧，没有想到我的命竟然这样硬。又或许都在后怕呢，怕我这个千方百计都没办法被杀死的恶鬼，来向他们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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