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笞村一如往常的平静,街上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声,少许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在互相交谈校内的八卦,蛮横的巡警正在对超过警戒线的摊贩进行驱赶,角落暗处有正在乱收“保护费”的地头蛇。
“棠芷,过来过来,帮李叔看看今天报纸上报的是什么呢?”,身穿类似工人服装的少女刚刚在纺织工厂工作放班就被叫到买糖葫芦的摊口前。
“李叔,一根糖葫芦”。
“成交”。
棠芷拿过报纸一看,‘新任少帅已正式上任~’,“李叔,没什么大新闻,你叫我帮你刊登的寻人启事还在还在,就在左下角,就是没有人回信,有我会帮你拿回来的啦。”
“还在,还在,行。”
棠芷看了看手上手表的时间,迅速拿了一根糖葫芦,并把钱塞到桌上缺口的小洞里,“谢谢李叔,走了啊”。随后便跑到另一个巷子里面。
“裴姨,开门啊,是我”,棠芷一边敲门一边走到临街的窗口跳着往里面看。
“来啦,小芷今天厂长那么轻松放你走啦。”棠芷走进房子看到裴姨床上放着一件喜服,疑惑-‘可是,江叔不是已经,难道’。裴姨看见棠芷对着那件喜服发愣,没等她反应过来赶忙过去小心叠起来放进柜子里。
“小芷,过来坐一下,张姨和张叔是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回来啊。”
棠芷喝着茶回应到,“是啊,这次因为一些事情,给我寄回来的家书也说不清楚,足足推迟了半个多月,但是裴姨你过几天真的要干这件事吗,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都不能知道吗?。”
裴姨轻轻握住棠芷的手,“不用担心,这本来就要正常举行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太多事情,吃饭了吗,裴姨去做饭。”
棠芷看着裴姨只要提起江叔就心不在焉,在灶台上麻木的干着不相关的动作。
“裴姨,我突然想到隔壁方姨叫我去帮她写信,我在厂里吃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先走啦”,没等裴姨反应棠芷已经回到家里,她再次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木箱放在圆桌上呆呆的看着-‘到底里面是什么啊,裴姨叫我一直保管,说到时候就会叫我打开的,欸,还是听他的话吧。’棠芷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表面的灰尘,放回去柜子里锁住。
时间来到裴姨举行婚礼的日子,但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闭门不出,没有任何举办喜事的氛围。棠芷即使不明原因,还是想过去帮忙的。
当她在巷子里偷偷往外面看时,裴姨一下子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她躲在墙后,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似说:“小芷,别过来。”
裴姨随后就走进屋里。突然几个敲锣打鼓的乐工在裴姨屋外唱起来,裴姨穿着那件喜服双手抱着江叔的遗照从屋里走出来,走在队伍的前面。
虽然裴姨不给棠芷过来帮忙,棠芷还是悄悄地跟在队伍的后面。前面的裴姨即使身穿自己手绣的喜服,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周围闭门不出的人都移开窗户的木板在相互对走在路上的裴姨指指点点。
棠芷看见平常欺软怕硬的那群兔崽子也想搞点路障过来,她举起拳头瞪着他们,带头搞事的矮子苏看见她,想起上次被棠芷误烧屁股的事故,灰溜溜地缩回后巷。棠芷看着裴姨一边走一边被谩骂,于心不忍想走过去扶一下她回屋里。
裴姨走到巷子尽头之后,突然停下来转向后面,脸上悲伤夹带着气愤对着巷子里面看笑话的人说:“大喜的日子,谁再说任何不中听的话试试。”便沿着原路回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