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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奥特曼)脆皮奶爹无需战斗

另一边,从奥特之父那里接过守护地球的责任的,化名为日比野未来的梦比优斯奥特曼刚刚帮一个小女孩拿回了飞走的气球。

“谢谢!”

小女孩笑着向他道谢,说完就离开了。

日比野未来正因为奥特之父所说的他可以从地球获得重要的东西而思考,也因没能救下那个为了让他人活下去独自在宇宙飞船中被吸入黑洞的青年而难过。

初出茅庐的奥特战士的大脑正因为这些情感而不停思考的时候,小女孩一句的“谢谢”彻底让他的大脑陷入了宕机。

梦比优斯.exe未响应。

“……谢谢?”

日比野未来鹦鹉学舌一般重复了一遍小女孩说的话。他不明白小女孩为什么要道谢,作为道德水平极高的光之一族(托姆:你在点谁?),他不认为自己刚刚做的事情需要道谢,他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仅此而已。

十分困惑的日比野未来在公园里游荡(他不认路)。地球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新奇的(他第一次来)——也就多亏了今天是周末,来到公园里游玩的人不少(看起来很可疑)。不然的话,听从了佐菲的意见还在寻找迫水真吾的日比野未来:他将会在警署与他未来并肩作战的同伴相见——以可疑人物和保释人的名义(被人报警抓走了,迫水真吾去保释他)。

看着公园里悠闲的、快乐的人们,日比野未来的心情也被影响着,他脸上的苦闷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而轻松的笑容。

也许是看不惯日比野未来太过悠闲,托姆判断来地球没有善意的两个“东西”中的一位——来地球活动手脚的那位,开始发难了。

巨大的怪兽拔地而起,使得人们四散而逃。

时隔25年,地球再一次的拉响了怪兽袭来的警报。

另一边。

[他们会死的,迫水。]

我说。

[我知道。]

迫水真吾回答。

[但是他们必须去,他们也无比的清楚这一点。]

我没有说话。

迫水真吾很痛苦,这一点和他一心同体的我最清楚不过了。他知道身为人类的他们肉体有多么的脆弱所以,他们只能够依靠科技为自己武装起来。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科技起不到任何作用。

人类的精神不灭,但这也只是说的好听,在面对绝对强大的敌人面前,不管多么强大的精神也无法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而在雷欧奥特曼离开地球25年后的今天,人类再一次的遇到了仅凭人类目前的力量,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

但是……

[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迫水。]

我问他。

[我可以帮助你们的。]

迫水真吾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已经放凉了的一直没有喝完的咖啡。那杯咖啡香气十分浓郁,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咖啡豆磨的。

我有些可惜,浪费了这么好的咖啡豆啊……

[你也是会受伤,你也是会疼的啊。]

[但是……]

我想要反驳他,迫水真吾却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很强大,比我们人类要强大得多,依靠你的话,人类必定可以减少很大的伤亡和损失。]

迫水真吾微微停顿了一下。

[但你终究是有着喜怒哀乐的个体,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舍去的武器道具;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你也会受伤,也会疼痛……如果你是神明,神爱世人终究是出自人类之口的想法,这向来不是你的责任。]

我怎么就不是神明了?我想这么反驳他来着,但我终究什么也没说,我们就这么的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我沉默良久,看着现任gus队员驾驶着无法对怪兽造成有效攻击的战机不断的战斗,感受着迫水真吾内心深处的痛苦与煎熬。

我沉寂已久的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了拼尽全力将我孕育出来只期待我能够守护的的星球意识,想到了在最后时刻不是想着怨恨而是放我自由的莱卡;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还没有穿越,没有成为光的时候,我还身为人类的时候学到的一句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在心中轻笑一声,这叫什么?教育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闭环吗?

[我打不赢这个怪兽。]

[什么?]

[如果我硬要上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极限一换一,我和他同归于尽。]

[等等。]

迫水真吾皱起了眉。

[这很危险。]

作为把光捡回来的人,迫水真吾比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要清楚光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在那种情况下只能说它还活着就是个奇迹。

肉体受了伤:伤口会流血、结痂、结疤,最后会痊愈。内心受了伤,它会一直流血,哪怕人们看不见它,他也一直在。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人类内心受了伤,他们在没有家人朋友的帮助,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来治愈内心的伤口,甚至有时他们的一生的时间都不能让其结痂。

长生种需要的时间会更多,托姆在成为托姆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父母的保护下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大风大浪。突然的死亡,突然的穿越根本没有给他提供任何缓冲的机会。也许他可以在自己诞生的那颗星球缓慢安全的成长,但偏偏他是星球意识为了应对危机而孕育的守护光。身为人的ta才刚刚成年不久,可以说是非常稚嫩;身为守护神托姆的他,以长生种的寿命来看还他没有成年,依旧十分稚嫩。

不管是人的他,还是光的他都没有如何治愈自己内心上的伤口的经验。他的稚嫩、怯懦、恐惧本能的驱使他逃跑;而他为人的骄傲、自小耳濡目染的各种精神、父母言传身教的勇气和这个颗星球带给他的责任与义务又驱使他回去战斗。

他的精神十分痛苦,身体已然崩溃。但他却还活着——就像奇迹一般。

而奇迹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奇迹,是因为它们是极难做到的且不可被复制的不同寻常的事情‌。

那颗星球——只有他活了下来,带着被打下对无比屈辱的烙印。

虽然身为人类的迫水真吾面对比人类要强大了不知倍的光有这种想法不太对,但是他真的不放心让托姆去面对怪兽。

[我知道。]

我没有注意迫水真吾心里的想法,或者说我没有心思去想他想了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一幕真的太令我眼熟了,我曾经也是这样的面对比自己强出太多的的敌人作战。我那时总是期待着有人能来帮我,期待着有奇迹的出现。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援军,没有奇迹。只有我自己,还有那遍地的尸骸,那是我没能保护的。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我越是明白这一点,就越能理解gus队员现在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绝望与无助。

[所以……]

[不。]

我之前说过迫水真吾很温柔,我现在不得不再重复一遍:他确实很温柔。哪怕是现在,他的心声依旧十分的温柔,却又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决绝。

我被他心声中的决绝惊到了,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我不是要去战斗。]

[嗯……]

迫水真吾明显不信。

[……我要去救人,我是打不过的,但把战机上的gus队员救下来我还是做的到的。]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认真的向他解释着。

[……就当作房租吧,毕竟我在地球住了这么久,打扰了你这么久。]

[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人类,更不是为了这颗星球。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的,我总该去做的。]

沉默。

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总该做些什么的。]

我说着。

再另一边。

正如托姆和迫水真吾判断的那样,gus目前的情况十分危险。

怪兽在不断的对他们的家园破坏着,但是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他们绞尽脑汁的思考,却始终无法想出能够将怪兽击退的办法——只是击退而已,只用击退就可以了。他们不渴望彻底消灭怪兽,他们只想守住他们的家。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

——不,办法也许还是有的。用他们脆弱的生命和他们身下飞翔的羽翼。

只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啊。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和他们所爱之人道别,他们——还不想死去。

时间不等人,他们根本来不及留下三言两语的遗言以供自己所爱和爱他之人怀念。他们只来得及将入队时间最短的队员推出他们乘坐的最后一颗子弹即将出膛的战机,期望他能活下去,带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热烈的爱而活下去。

“不——等等!!”

相原龙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

他的精神在呐喊,他要留下,他早就在加入gus的那一天做好了牺牲的觉悟,所以不要留下他一人,不要独留他一人背负着回忆走完余生。

他的肉体在反抗,努力的反抗来自队友的力量,他知道这是队友爱,队友对他的期待,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他扛不起队友们沉重的期待与队友家人悲痛的目光。但双拳难敌四手,他的呐喊,他的反抗都被队友看在眼里。他们深知相原龙的痛苦,可是他们不能停下,他们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过分,但是他们绝对不能停下,他们真的期望他能够活下去。

相原龙被推了下去,带着慌忙中不知是哪个队友给他套上的降落伞。相原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战机、他们的翅膀化为最锋利、最强大的子弹攻向了怪兽。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两抹光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在战机撞向怪兽的前一刻先后冲了进去。紫色的那抹见人就抓,在去抓gus现任队长芹泽和也的时候慢了一步,芹泽和也被另一抹光带走了。后来的那抹光抓到芹泽和也就跑,根本没有给紫色的光反应时间,紫色的那抹光怀疑人生的愣了一瞬,又飞快的飞出了战机。

外界,相原龙降落一栋大厦的天台上,他目眦尽裂地看着战机发动自杀式攻击撞向怪兽,却依旧没有对怪兽造成有效攻击。

下一刻,光出现了。

梦比优斯奥特曼初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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