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留

第二十四章 收留

南灵城外。

树林之中，有一女子，衣衫破旧不堪，发丝乱如蓬草。她的眼眸里尽是惊恐与绝望，脚下却不敢有片刻停留，只顾拼命朝前奔逃。

在她身后，一群打手紧追不舍。这些人面容狰狞，手中还握着棍棒。

下方的官道上，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走来。队伍中间有一辆精巧的马车，马车四周是一群护卫，个个身姿笔挺。他们听到树林传来的动静，眼神警觉地环视着四周。

女子远远瞥见这行人，仿若黑暗中见到了一线曙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火。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那行人奔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求好心人救命！”那哀求的声音在空旷的官道上不断回荡。

车中坐着的正是卫昭和裴琰二人，此时车外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裴琰掀开车帘，向安澄使了个眼色，安澄心领神会，向声源处走去。

卫昭向易飞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易飞会意，脚步轻快地跟着安澄去了。

安澄到了地方，只见一群手拿棍棒的人气势汹汹地围着一个女子。他赶忙上前，将女子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过那些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见安澄这边人多势众，心里都有些发怵。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各位，我们是刺史府的。这女子是我们少爷的妾室，她犯了事，偷了主家东西才逃跑的。劳烦诸位把人交给我们，好让我们回去交差。”

安澄刚要皱眉说话，那女子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喊道：“不是的，他们在说谎！我是良家女子，有文书能证明。是他们强行掳走我的，还有好多女子呢。他们把我们关在一处，隔些日子就会有人带走一些女子，然后那些女子就再也没出现过。”

对面的人一听，顿时气急败坏，大声叫嚷：“说谎，她是疯子，偷东西不成便胡编乱造。”

卫昭跟过来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目光沉稳地不紧不慢说道：“是不是编造的，去看看便知。”说罢，转头看向裴琰：“麻烦少君让婢女给这位姑娘换身干净衣裳，好方便带路。”

其他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互相使个眼色，就想趁众人不注意溜走。

裴琰见状眼神一冷，愤怒地喊道：“安澄，抓人！”

南灵，茶楼。

茶楼之中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升腾，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融在一起，好似一幅鲜活的市井图卷。

此刻，茶楼正中央的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地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他手拿一把折扇，随着故事情节的起伏，时而轻摇扇子，时而猛地合上。说到牛郎憨厚老实且与织女两情相悦时，他一脸陶醉；描绘到王母娘娘棒打鸳鸯时，他又眉头紧蹙，声音里满是悲愤，那神情真可谓绘声绘色，把众人的情绪都带入到故事里去了。

十一忍不住开口道：“公子，那王母娘娘可太坏了，居然这么狠心地拆散这小两口，真是没道理。”

谢煜却轻轻一笑，缓缓说道：“我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牛郎织女故事。”十一好奇地望向他。

谢煜不紧不慢地接着说：“牛郎偷了织女的衣裳，把织女藏在家里做了夫妻。后来王母找到织女，织女临行前……还剥了牛郎的皮。”说到后面，话语里带着一丝狠厉。（原话出自逆水寒手游方承意）

十一挠挠头，满脸疑惑地说：“可是说书先生讲的是牛郎收留了织女，还说他是好心人、老实人，村里人人都夸他呢，这个故事一直都是这么传下来的呀。”

谢煜轻轻挑眉，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屑：“不过是酸腐之人的臆想罢了。牛郎那般无能之人，若不使些手段，怎能娶到天上的仙女？哼！”

十一顿时气极，说道：“这也太过分了，读书人就了不起吗？收留，哼！”

山洞外。

“收留？真是荒谬透顶！要不要我也把你的命给‘收留’了？”卫昭怒吼一声，话还没说完，就飞起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他们一路按照那些人的指引来到这里，只见外面守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山洞里关着几十名女子，这些女子衣衫破旧，面容枯槁，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场面惨不忍睹。

裴琰见状，急忙上前劝道：“三郎莫急，他们只是些小喽啰，背后的主谋跑不掉的。”

说完，裴琰转头对安澄说：“带下去继续审问。”

一个看守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嚷：“你们别太张狂，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琰挥了挥手，安澄便带人一拥而上，像拖死狗一样把这几个看守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