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在时空的罅隙里相遇再错过,雨打浮萍,又梦着蜉蝣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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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太过盛大,太过梦幻。
是久落海洋的鲸,发出悲哀的长鸣,是搁浅的船只,破烂无法前行。
舟塬湾的风吹到戈壁,一派荒凉。
云霞每次铺就天空时,鸥鹭都在四处盘旋,太远大,太虚渺,所以,梦醒了……
“向明州,你在哪儿?!”
是海的波浪席卷了思念,远方的故人不在,此时少了一句:“别来无恙。”
周轻榆不得不承认,海边是浪漫,但吹过来的风很冷,温热的心很快就凉了……
“青鱼鱼,你能等等我吗?”
那是她与失踪前的向明州的最后一面。
那时的他眼里藏着悲哀,决绝不真切。
“行!但你别让我久等。”
这个约定就这么过了三年,可这时旧人不还,记忆庸人自扰。
“小青鱼,别等他了,考虑考虑我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那当然——是我神通广大喽!”
“徐安屿,别开玩笑了。”
“但是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你每次都为他难过,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徐安屿!”
“向明州向明州,为什么永远都是他?”
“所以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轻榆不想听废活。
“因为向明州啊……”
“什么?”
周轻榆愣住了。
“看吧,我说了你又觉得……”
“什么意思?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轻榆激动的扯住徐安屿的衣领子问。
“两年前,也就是向明州失踪一年后,有目击者说,他曾出现在这里过。”
“青鱼鱼,别固执下去了……真的,他不值得……”
“别这么叫我……你逾矩了。”
“行,小青鱼,现在请你乖乖游回家,赶紧吃饭!否则今晚月黑风高时,有个徐安屿大坏蛋会把可爱的青鱼下油锅!”
“我不!徐安屿,到底怎么回事?”
“周轻榆,你难道离了向明州就活不下去了吗?”
……
海风很冷,涿起海量向岸边扑腾,两人与另一边热闹的人群截然相反。
“据说,两三年前刚好有一处犯罪分子在这里落脚……如果向明州不巧出现在这……”
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
“我不相信!”
“你应该早就可以相信的,早就做好这种思想准备了……但是,小青鱼,我,我也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不愿意回头呢?你看看我呀!我就在你身后!”
“因为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幸福好像有时效,有预感,都知道,也明白。
从前阵子好不容易得到向明州的消息,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七的概率,她还是奔波万里来了。
“你累了,我带你回家,小阙也在等你回家。”
小阙是她和向明州养的小狗。
周轻榆身上已经出了冷汗,她眼里强忍着眼泪,慢慢稳着起身站立。
“上来,我背你回去。”
徐安屿强制将周轻榆背上,这片海藏了珍珠,所以才有人对它虎视眈眈。
周轻榆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她,有小阙,还有向明州。
他们本来有个小家。
“向明州……”
梦里的周轻榆呢喃着,徐安屿也听着这一切。
或许,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