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

毕竟只是一段回忆，她不会回答麦冬的问题，但是回忆里的场景会告诉麦冬答案。

漆黑夜空之下，应龙看着天空叹息，随后看向一旁的冰夷。

应龙冰夷，你已经思考了七天了，有结果了吗？

而冰夷面色凝重，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应龙因为这天地间，只有你能做到。若为天地，我自甘愿，虽死无悔。

麦冬看到冰夷旁边一袭白衣的清冷美人端坐一旁。

昭言你决定好了吗？

应龙自然。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麦冬看着他们三人，冰夷的挣扎，应龙的坦然，而昭言……她似乎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无所事事。

在这段回忆里，麦冬也知道了云光剑的由来，云剑为骨，光剑为角。云光剑，可斩流云，能散微光，只是，用应龙的龙角龙骨铸成的剑去杀应龙，对于冰夷而言，多残忍。

麦冬一开始还企图与自己身旁的大狐狸昭言聊天，多次尝试未果后，麦冬气鼓鼓的把自己团成一团看着这段来自远古的回忆与……友情。

身负创世之力的应龙自愿做那以身献祭的亮起的第一颗星，可冰夷却不愿意对自己的友人下手。麦冬看着他们二人对峙，犹豫，以及……应龙的自戕。而全程，昭言表现的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不参与，不评价。

麦冬看着云光剑从应龙的后背穿刺而出，鲜血萦绕在云光剑的剑尖之上，大朵大朵的红色光晕慢慢地将二人包裹，然后，应龙向后倒下，躺在了水面之上。

应龙云光剑既是守护，也是杀戮。但是，只有用他杀我，才能守住天下苍生……可我不愿逼你让你背负歉疚与罪恶，所以，我……自戕。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你无须承受任何罪责与愧疚。

随着应龙的话音慢慢落下，在这片漆黑的夜空之下，应龙的尸体化成了满天星斗，只余下了冰夷手里的一段龙骨。

麦冬突然就明白了那位在崎卷洞里说话的人是谁了。

然而，还不够。

虽然应龙身负创世之力，但是他一人的死还不足以让这漆黑的夜空再次重现星辰盛景。

后来，冰夷为了守护苍生，选择执剑终老。昭言告诉他，去人间，她看到了在遥远的未来，他们会再次重逢。所以，冰夷选择了褪去一身妖力，做个普通人。

冰夷走后，昭言走到了应龙的尸骨安放之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昭言值得吗？

应龙我的回答，从未改变。若为天地，我自甘愿。只是，我没想到，冰夷会用他的眉间血将我的神识剥离下来附在龙骨之上，封存在此。他啊……还是心软。

昭言也笑，他们这几人里，最心软的可不是她这女子，而是看起来最冷清的冰夷，只不过……

昭言说他心软，你不也是吗？

应龙愣了愣，突然开始大笑起来。

昭言慢慢地走到那面封存着应龙骨的石碑处，轻轻的抬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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