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两人一组，分配帐篷和简单的食材。左航和邓佳鑫几乎是默认成组，甚至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两人就默契地开始合作搭建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小空间。
左航负责支撑帐篷骨架，动作比以往沉稳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毛躁，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弄出很大动静或者抱怨。
邓佳鑫铺着防潮垫，偶尔在他卡住的时候，伸手帮一把，或者低声提醒一句“左边那根杆子”。
左航（埋头固定着风绳，闷声说）知道，别啰嗦。
语气依旧冲，但手上动作却依言调整了。
（“口嫌体正直晚期患者”）
（“这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帐篷搭好，简单的晚餐是自热火锅。
山间的夜晚带着凉意，食物蒸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脸。他们和其他组隔着一段距离，坐在折叠椅上，围着小小的露营灯，头顶是浩瀚的银河。
一开始是沉默。只有火锅咕嘟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其他嘉宾的笑语。
左航仰头看着星空，脖颈拉出流畅的线条，喉结微微滚动。城市的霓虹遮蔽了太多这样的景象，此刻的星空纯粹得有些慑人。他感觉心里那些纠缠的、喧闹的东西，在这样的浩瀚下，似乎都变得渺小安静了下来。
邓佳鑫（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食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星星是什么时候吗？
左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
是很多年前，一次深夜练习结束后，累得瘫在公司楼顶，偶然抬头看到的。那时候，他们还会为了一个舞蹈动作谁做错了而争吵，也会在疲惫时互相靠着打盹。
左航（没有看他，依旧望着星空，声音有些哑）……谁记得那种事。
典型的左式否认。但这一次，否认里没有刺，只有一种被触动后的、笨拙的掩饰。
邓佳鑫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
邓佳鑫那时候觉得，星星真远啊。现在好像……也没近多少。
他的话带着点莫名的感慨。
左航沉默了片刻，忽然拿起旁边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到邓佳鑫面前，指着天空。
左航看那边，勺子形状的，北斗七星。
他的动作有些突兀，语气也带着点强行转移话题的生硬。
邓佳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
邓佳鑫嗯。看到了。
左航（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记得，又指向另一处）那边，织女星。旁边那个亮的是 Vega……
他说着，自己顿住了。Vega，天琴座的主星，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就是织女星。他有点懊恼地皱了下眉，感觉自己说了蠢话。
（“左·天文爱好者·航上线！”）
（“他慌了！他怕暴露自己记得！”）
（“笨拙的找话题方式可爱死了！”）
邓佳鑫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在寂静的山夜里格外清晰。他没有戳破左航的窘迫，只是顺着他的话问：
邓佳鑫那牛郎星呢？
左航（立刻指向另一个方向）那边！跟织女星隔着银河。
说完，他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隔着银河”的比喻有些不妥，立刻闭上了嘴，耳根在昏暗的灯光下悄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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