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微寒的风在空中吹起了雪花。
白瑶算了算日子,将手上刚打的储备粮塞进了灵储袋,用法术瞬移到了她之前相中的那个过冬的山洞,地方偏僻,位置隐秘。
她将所有的储备粮全倒了出来,又施了个结界,便开始了长达一个冬季的冬眠,完全没注意到洞口那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
“阿莫,你说……这里真的有让人长生之物吗?我怎么看上去不像啊?”许长生用手中镰刀砍着周边的枯草,草上的雪沾了他一身。
“真奇怪,这雪越下越大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雪吧。”
一个和尚模样的人,单立右手,状似正经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皆空,出家人从不妄语……”
许长生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是是是,皆空大师!怎么修了三年佛,修成了这般无趣模样?”
皆空缓缓道:“既入佛门,便应放弃红尘,内心皆空,不念其欲,不奢其望,不……”
许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又来了……
“哎……阿……皆空,你说万一那长生之物是活物怎么办?”
皆空顿了顿,杀了便是。
许长生闻言瞪大了眼,惊道:“出家人不是不可杀生……”
“算了,那是你的事,不过万一那东西是活物,我可下不去手,我这种短命之人要是再沾上因果,只怕无法善终,到时候可有我后悔的……”
皆空双眸闪了闪,袖中的手两指合拢一转,从指尖飘出一缕黑烟,直奔那边侃侃而谈的许长生。
他唇角微勾,小声道:“怕什么,稍加感化,让它心甘情愿送与你,便能消了因果。”
许长生没理会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了个用草遮住的山洞,惊喜的转过头对皆空说:“快!这有个山洞,正好避雪!”
“哎呀,走快点。对了,你刚说了什么?”他扯着皆空那鲜红的袈裟,往山洞里面走。
皆空被扯得踉跄了几下,他抚了抚袈裟跟了上去。
“我的天,这么大的蛇!快走!快走!”
许长生看着盘成蚊香状的白色大蛇,吓得脚下一软。
“皆空,待会它醒了,把咱俩一口闷了就完了!咱们快离开这!”他压低声音扯着皆空就要掉头,却不料皆空一手压住了他。
许长生害怕极了,气道:“干嘛呀?快走,万一栽在这了呢?那长生之物我还没找到呢!可不想死在这”
皆空淡淡道:“它……便是长生之物。”
许长生扯了扯自己的胳膊。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皆空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他扳住许长生的肩,正视他的眼睛,眼中红光欲盛,口中念着蛊惑的词。
“你真的不想吗?那可是千年灵蛇。”
“蛇血饮之可长寿,蛇胆食之可长生。你不是短命吗?你不是怕死吗?”
“带它回你家,不用杀它,只放血,它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沾上因果,你只要放点血,你就可以长寿了,你不是还要考取功名吗?快去用这个金镯困住它,它就会听你的了,去啊!”
许长生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脸上的挣扎之色慢慢消散,他接过皆空递来的金镯,慢慢悠悠的走向洞中白蛇,口中不停地念着。
“对……长生……我要长生……功名!我要做官!我要长生!我要做官……”
当许长生将金银镯靠近白瑶后,白瑶原形变成拇指大小,头上卡着缩小的金镯,在银白色之间显得那么俗气。
许长生魔怔般地将地上的小白蛇揣进了怀里,向山洞外走去。
皆空定住往山洞外走的许长生,扳住他的脸,向他口里扔了颗黑色褐色药丸。
“记住……忘了这的一切……那白蛇是你捡的……我从未来过……这也从未与你说过什么……”
他像许长生体内打入一道黑气,便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山洞里空旷无垠,阴测测的,这让许长生不禁打了个寒颤。
许长胜的眼神再次清明,口中也不再念着长生不老,达官显贵的胡话。
他站在洞口挠了挠头,疑惑道:“我怎么在这?哦,对了,刚捡了条白蛇来着,不知道还有救否?得快点回家。”
说罢,便往山下跑去,连他一向宝贝的镰刀也忘了带走。
回到家,许长生用他去年的旧衣袍给白瑶搭了个蛇窝,又烧了点热水,把白瑶身上的土擦了擦,便熄灯歇息了。
山洞里,青玄像去年一样轻车熟路的到了,准备变成原形和白瑶一起冬眠,却不料没见到白瑶,还嗅到了别人的味道。
他一边担心白瑶,一边怕这次又是白瑶的把戏伎俩了,他只好盘成蚊香,在洞里等白瑶回来。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两日……
“小白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就在外面冻成蛇棍了。”青玄烦躁的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他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了。”
青玄再次变为人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玉佩,凝出一滴精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瞬间散出青绿色的光,形成一个光幕。
光幕里 一个虽简但并不破败的小木屋里,火炉里噼里啪啦的闪着火星。
内室里有一个人在床上睡觉,那火炉边有一个小窝,里面赫然是消失了几日的白瑶。
许是炉火暖和,白瑶的身子动了动。
青玄无奈的扶额。
“怎么又被人族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