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声如涛。一女子身披黑衣 ,骑着白马,在黑暗中如箭奔驰,她的身影神秘而矫健,仿佛与黑夜融为一起。
在她胸前,一个熟睡的女婴安静的依偎着,最终消失于夜色……
十二年后,在一处偏僻的山间林下,故事徐徐拉开。
“锦姐姐,有你的信。”
开口之人将信双手递上,淡雅从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娴静恬淡的感觉,她眼神明亮,恰如一湖明镜,肤如凝脂,可唯独那双手布满老茧。
万锦抬手接过信封,但并没有打开而是放置一边,她看向眼前的女孩,微笑道:“坐吧。”
女孩落座于万锦对面,安静为她做着茶,
“夕辞,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画羽和北幺会保护你。”万锦接过女孩递来的茶水,微微吹气,后一饮而尽。
穆夕辞收回手,端坐着,对于万锦的离开她早已习惯,只不过她心有疑惑 ,问道:“为什么给我留人?我不离开这里就是。”
万锦起身,打开信封,“夕辞,这一次我未必能很快回来,而且…生死难料。”
她拿出火折子,点燃信扔到火盆里,边看着燃烧殆尽的信边回答着。
“什么?”
穆夕辞猛地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万锦。
“规矩都学到哪里了?如此急躁。”
万锦转过身,蹙眉看着穆夕辞,可随之她跪在地上,俯着身子,穆夕辞越来越像她了,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锦姐姐…你这是?”穆夕辞先是一愣,后连忙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万锦。
“夕辞,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好奇,五年后你便可以离开了。”万锦站直身子,看着穆夕辞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语毕,万锦转身离开,上马而驰。
只留穆夕辞站在原地,她看着火盆里燃尽的星火,满脸疑问,却没有多想。
帝京。
“皇上驾到,俞贵嫔还不速速迎接?”太监走进浮唐殿质问道。
趴在床边的女人缓缓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他身着龙袍,气质非凡,英俊的面容上却隐隐约约有一条疤痕。
男人命令所有人离开后,他扶着女人的肩膀,双眼布满红丝,咆哮道:“俞晚期!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忆舟……不,是陛下,嫔妾什么也没做,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着呢。”俞晚期挣脱开男人的手,坐在榻上,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十几年了,你依旧要这幅模样?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楚忆舟压着怒火,握紧拳头,一字一顿的说着。
俞晚期勾起嘴角,她笑了,戏谑的笑着。
“杀我?呵呵呵,你要杀我?”她走上前,仰头看着楚忆舟,手抚在他脸上,而后走到桌旁,从身后拔出长剑,剑指着楚忆舟。
“杀我得凭本事。”俞晚期冷眼看着楚忆舟,“我是什么身份你清楚的很,你也明白无人能够定我生死,包括你。”
楚忆舟缓缓上前,剑抵胸口,却依旧迈着步子。
胸口处渗出血液,俞晚期有些慌神,收回剑锋,后退几步,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疯了。”
“杀我容易,可你不会让我死。”楚忆舟用手擦了擦血,好似赢了一般,笑着说,“你的软肋便是天下之人,我若死了,天下大乱,无辜之人惨死,你不愿看到这一景象。”
俞晚期拿剑的手哆嗦起来,一行泪落了下来,仇恨的看着他。
楚忆舟上前,夺过长剑,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擦去俞晚期脸颊上的泪水,“我不会杀你,但这一身武功还是别留了。”
说罢,楚忆舟一掌打向俞晚期胸口,筋脉寸断,武功被废,她强撑着,一口鲜血涌出。
“楚忆舟,你竟然…”
看着昏迷的俞晚期,他满脸宠溺,抱起她轻放在榻上,悄然离开。
待他走远,一女子现身于俞晚期身边,为她施针保命,十成功法如今只剩下一半。
“主人,是属下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