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利用他

众人停下手中的事情，激烈的战斗也随之结束，大厅中一片寂静，唯有李嬛的哭泣声几乎要将房顶掀开，她的脸被毁了，她的脸被毁了，这辈子还如何嫁人？“爹，你绝对不能饶了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李嬛一边哭泣，一边大吼。李岩尴尬的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傻子。齐升寒声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谈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两家的亲事也就这么定了。”言毕，命人将李嬛的金书拿了出来，还给李岩。李岩羞愧地哭了起来：“我本来还想嫁给你的，谁知道你的儿子把我们的家族弄成了敌人，都怪我管教不严。”“李阁老说的不错，既然是敌人，那就算了吧。你我都是一宫之人，怎么可能是敌人？”齐升说着，一只手搭在李岩肩上，一脸遗憾之色。李岩更是痛哭流涕，说完之后，他还夸赞了一句侯爷的高风亮节，这才与李嬛一起离开。看起来，事情到此结束。齐盈问齐升道，“不过，你会不会觉得这么容易李嬛伤害阿琮，我一定会灭了他李府，若是就这么算了，未免有些虚伪，未必能让人信服。”齐升道：“哪有那么容易李岩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肯定有办法的。“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对于李岩来说，却是一件真正的灾难！”齐盈应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中，等待着李岩的下一步动作。李岩看似平静，请了两日病假，又上了朝，众人都知道李嬛被齐琮打伤毁容，皇帝更是当众对李岩进行了一番安慰，然后又赏了许多药物，令李岩感动涕零，立誓要为皇帝尽忠，一心为朝。就在美人阁被烧毁的消息逐渐平息后，李嬛的死亡却引起了新的轰动。齐盈乍听说此事，当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料到，李岩竟然会将李嬛的性命交给他。邀月殿中，罗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齐盈。“昨天李嬛与李小姐一同前往承华寺烧香，途中受惊，将李嬛的马车撞下悬崖，据说是被李府的人发现，死无全尸。”这到底是不是李嬛的遗体，难不成李岩还能用其他的尸体来代替自己的女儿？仿佛是察觉到齐盈心中的疑惑，罗修开口说道，“东厂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的确是李嬛。”“李阁老果然是个狠角色，竟然舍得杀自己的女儿。”相比之下，齐生对自己的孩子，可比李岩要好的多。她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大家都在说什么？”罗修继续道：“如今外面都在传，李嬛之死，是你杀的，你也不想抵赖。这是伯爷和李岩的一种默契，虽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李岩并非愚笨之人，就算之前没有罗修的暗示，但他肯定也能想到，这件事情，定然与皇帝脱不了干系。李齐两家翻脸，皇帝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因此，要为敌，便要为敌。齐琮被废，李嬛被杀，李嬛被齐升顶在头上，李岩又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这两个家族已经是势同水火，再无转圜余地。这也是李岩与齐升两人合力促成的结果，如此，皇帝应当可以放心了。经此一役，李岩只怕会对皇帝另眼相看，以后在面对皇帝时，也会更加慎重。这对刚登基的皇帝而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李嬛一死，李家便将她的尸体带了回来，既没有摆祠堂，也没有让她进入李家的墓地，而是在承华寺外的一片空地上，建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李夫人知道这件事后，痛哭流涕，扬言要杀了李岩，她疼爱了这么多年，她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埋在荒郊野外，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人来给她扫墓了！两人结婚二十年，李岩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李老夫人身子骨弱，便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她，虽说他纳了不少美姬，但是他自己都没有动，就连自己怀了身孕，也没有和其他丫头上床，只是自己住进了自己的书房。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和李岩的感情很好，就算她拿自己的命威胁她，她也不可能不答应。却不曾想，这次李岩竟然反水了，在自己面前，命人将李嬛别院中的丫鬟仆妇全部拿下，一棍一个打死李夫人脸色惨白，不断的吐着，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从来没有杀人，若是有人不听她的话，她可以将她卖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睡在她床上二十年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如此残忍的杀人凶手！李太太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老公。她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一个字。这还不算完，李岩又让人将在学堂里读书的两个孩子召了过来，亲手执棍，一人二十大板，他毕竟是文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但还是将两个孩子抽得鲜血淋漓。一旁的李夫人，更是伤心欲绝，眼前一黑。突然遭遇如此变故，李家两个小少爷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但也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之后，李岩又让他的大管事，将整个李府的下人全部清洗一空，凡是有嫌疑的人，一律杖毙。那天晚上，李府有数十名奴仆被杀，据说是用十车人抬出城门，扔进乱葬岗的。李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顿时将那些窥视李家人的人给吓住了，至此众人才知道，这个李阁老的心计与狠辣程度，恐怕还在刘焦之上。第二日清晨，李家二少爷艰难地爬起来，跟着自己的老爹去了李家的祖宅，向他们道歉。李岩为李家人上了一炷香，随后便闭上眼睛，陷入了冥想当中。李家长子李髦，比起他的哥哥李琼来，要机灵得多，因此，自从昨日被揍了一顿，他便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作为，似乎是结识了更多的好友，参与了不少的文学活动，为京中的某些才子佳人们写了不少情诗，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做出太多的事情来。还有那个哥哥，也就是打着他爹的旗号在外吹牛，似乎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吧爸爸干嘛要揍他们？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姐竟然会惹下如此弥天的灾难，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提醒三姐，所以才会酿成如此大的灾难吧“一晚上都在思考，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为何被人殴打”李岩转身，脸色难看的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孩子。“孩儿糊涂，还请爹爹指点一二。”李岩感叹道，“我李岩，已经四十六岁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世人都说我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你也清楚，我对女人、对金钱、对名声，都不感兴趣，我根本就没把李氏放在心上。”李髦和丘处机都是战战兢兢，特别是李琼，似乎被自己的父皇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震得快要昏厥了。“那么，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做官，为何要费尽心机的坐上这个位置？”两人连连点头，一脸惊恐。“我这是在为这天下，为这风雨飘摇的朝堂，为那些在苦难中挣扎求存的黎民黎民着想”“如果没有野心，我们又怎么会跟着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混在一起，他们不过是一帮吃软饭的寄生虫罢了，这个世界就是被他们弄成这样的，京都的空气之所以这么难闻，全是他们搞出来的”两人连连点头，无言以对。爸爸一定是精神失常了。“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全部消灭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错误的事情，我想让他们变得更好”两人连连点头。李岩冷笑一声，看向自己的两个废物：“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这种白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明白，所有人，都是一群畜生！”两个孩子都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想看到自己的爸爸，生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以前是我太不小心了，以为宋氏集团的人会教育好你的孩子，但是，她却将你们都教坏了。李妨已亡，李婔已入宫中，李嬛已亡，家中只余二人，今后，我会亲手指点二位。”“那母亲呢”李琼鼓起勇气问道。李岩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的院子里呆着吧。”李岩继续说道：“首先，我要让你的手下知道，你最近认识了谁，他们是谁，他们在你的帮助下，对你的所作所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如果被别人抓住了，我会亲手杀了你！”李髦、李琼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他们这才意识到刚才被打的是谁。事实上，在他们的父亲被提拔为宰相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就出现了很多阿谀奉承的人，让他们的胆量也跟着大了起来。有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仗着自己老爹的名头，就能在京都里混得风生水起。要不是老爹那一鞭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被人抬着往上爬，然后从高处掉下去，然后被砸成肉酱。一念及此，他们的脖子上都起了鸡皮疙瘩。29d，现在的爸爸，一点都不吓人了。这一次被处死的人，也不知道有几个是被人收买的，全部都给灭了，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的仆人而已。就当，他们是在黄泉路上，服侍三姐好了。京都最大的一家客栈，名为幻海楼，传闻京中的厨师，几乎应有尽有，蜃海楼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每一次来京都，都要来一趟，不然就是浪费时间。这两个家族都经历过数次转手，主人也经常更换，没有人能够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朝中的官员自然会查到，可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里会把精力放在妓院和客栈上，就算他们的生意做的很好，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此时，在幻海阁的一处包厢之中，罗休的面前，正坐着一名穿着藏青色丝绸长裙的青年，他的容貌十分的俊美，即便是穿着一身男装，也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名女人。也就是这张脸，让他差点丢了性命，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夸奖，尤其是被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触犯了这两大忌讳的人，都得有死的觉悟。但是，即便是如此优雅，如此独立的男人，也不能和罗修相比，两个人就像是明珠和玉石，孰强孰弱，很难说。一个穿着客栈小二服饰的男人，正对着俊美的男人，神色沉稳，语速极快的将京中最近的大事都说了一遍，特别是李府被杀的时候，更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们在李府的眼线，由于受到了东厂密探的影响，已经全部失效。而且，城内其他地方，好像也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具体是哪个家族，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想来是出自承恩伯府。”范陶微微颔首，以示知晓，随即摇着扇子在桌上敲了两下，小二继续说道：“武威镖队早已悄悄撤离，能杀人的都被斩尽了，绝不会让李府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还有，老爷让我们的货物，从南疆和西部陆续送来，十日之内，就能送到京都。”范陶又点了点头，又用指头蘸了蘸，在桌上书写起来。小二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他身材颀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伙计小二离开，屋里就剩下范陶和罗修两个人。范陶又在桌上又书写了一段，这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一般的汉字，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汉族能够认识的。罗修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这可不是我的错，你可曾看到我为了一个女子而出错？”范陶目光微寒地盯着他，再在纸上写道：“你的奸细被牵扯进来，当然是你自己做的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罗修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范陶大怒。罗修只好又补充了一遍，“不然呢，你觉得我们该如何让东厂把齐琮给除掉，先不说齐琮有没有可能被除掉，万一把他惹毛了，你觉得结果只是毁了你在京中的眼线？范陶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罗南的说法。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文字。罗修脸色一变，道：“我和齐莹走得很近，向承恩伯府示好，都是我的主意，和你没有关系。你只管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以后少给我打电话，咱们两个人，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就别想再见了。”范陶冷冷一笑，这一次，他用更短的文字，让罗修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若是王兆在此，便会知道，这是手印想要杀人之时，常用的神情。罗修悠然起身，俯视范陶：“有本事你就弄死她好了。不过，如果你输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罗修丢下这句话，就没再管满脸诡异笑容的范陶，径直离开了包厢。经过这件事，大周朝的朝廷里，承恩伯齐升和李岩已经是死敌，两人在朝中总是一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样子。于是满朝文武就分为三个派系。李派由李岩领导，祁一派由齐胜领导，以及中立者组成。卢裕是真正的李家之人，这段时间以来，他在朝中所作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对齐国大加挞伐，指责他们勾结、贪污、图谋不轨，还不如让他们辞去官职，回去种地当牛羊算了。至于另一名阁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被齐升给招揽了，而且还和云逸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与卢裕相抗衡。至于其他的大臣，则是各有各的立场，但也有一些是纯粹的臣子。就这样，三个派系天天在朝堂上打得难解难分，你推我搡，我推你，我推你，这让皇帝很是高兴。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这不过是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在哄皇帝高兴，骗鬼呢。可才过了两日，德妃娘娘就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她竟然投河自杀了。可实际上，那个小太监，却是被东厂里，特意安排在这里，监视着德妃娘娘的一举一动，在德妃刚刚落水的时候，就把她给拉了起来。这件事情，皇帝下了死命令，但宫中到处都有耳目，应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齐盈听闻此事，也是十分不解，便询问常远道，“德妃娘娘为何要自杀？”常源：“她怀孕了。”齐盈：“”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怀孕就自杀，这是有多恨皇帝，还是说皇帝对她做了什么？和齐盈同样震惊的还有很多人，他们都认为李家的几个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岩的三个女儿一年前就去世了，剩下的一个也快不行了，李家的风气和教育都出了问题，甚至可能是风水出了问题。德妃娘娘的心事，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可皇上，却是一清二楚。既然要把德妃当成自己的一枚棋子来使用，那就一定要把德妃娘娘的身世，查个一清二楚。当然，关于他的一切情报都是罗修提供的，但是他相信罗修一定会对他忠心耿耿，所以这和他调查出来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扶摇宫中。刚下完早朝，皇帝就去了德妃娘娘的寝宫。脸色苍白，没有化妆的德妃娘娘，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态，迎了上来。皇帝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德妃娘娘的容貌，原本就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一双长眉，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一双大眼睛，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颚，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可是此刻，她却如同一只被拔掉了翎毛的孔雀，一朵被风刮落了叶子的鲜花，眉宇间满是颓败之色，仿佛连多呼吸一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你如今有孕在身，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胎儿考虑。”言罢，他便将德妃搀扶到了自己的寝宫中。把德妃扶到了床榻上，自己，却是跟德妃并肩而立。皇帝的年龄虽轻，可毕竟已近十五，而且，自从他登基以来，身上的气息，也远超当年。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与这个年龄的孩子相比，他显得更加的稳重。只是，这种成熟和稳重，在别人面前，依旧是一位年轻的皇帝。可现在，在德妃娘娘的面前，他却是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以一个男子的姿态，跟德妃，好好地说上几句话。“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找死。你才十五岁，连生活都没有，连自己的孩子都有了，究竟是多大的事情，才会让你如此的想不开，真的是嫌我的地位不够，还是我长得太丑，你入宫之后，我做错了什么”德妃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陛下对我很好，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是我爹他们把我带到了皇宫里，用陈郎的命来威胁我，否则我也不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里！”我不喜欢和一堆女子抢老公的欢心，也不喜欢被家人强迫生孩子，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会生孩子的动物，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不是我们的亲人，而是我们的债务，他们只是想要我的财富，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我要是死了，李家就没有了一个女孩，我会让他们后悔的！”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德妃娘娘说话，也不再顾忌自己会不会惹祸上身。李家对她来说，并不是她的家人，反而是她的仇人，她对他们恨之入骨，如果皇帝为了她的几句话，把李家的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她一定会高兴的德妃娘娘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也听说过，有些女人，一旦有了身孕，就会变得异常的压抑，或许，德妃娘娘，也是如此。“就算如此，你也不用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要不要跟我抢宠爱，那就算了，你要让我留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来烦我，我也不会生气。”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我是不是故意针对后宫的妃子。”你要是有脑子，就用些手段，让李家人多给你一些钱财和下人，你就能在宫中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皇贵妃，她现在日子过的很滋润，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那我也送你一座宫殿，你可以搬走，只要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会生气，你干嘛要自杀？”皇帝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然后温和的对她说，“关于生育，你若是不愿意，谁也拦不住，如今你怀了一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疼爱他，也会疼爱他，你也别讨厌他，他将来会成为你最大的依靠，他会疼爱你，他会孝敬你，你如何舍得让他死去？”其余的，你尽管放手施为，不管是不是在宫中，天下之事，皆有人力。再说了，你不是说，陈郎也在这里么？作为一国之君，一位夫君，竟然丝毫不介意，德妃娘娘的心，已经被别的男子占据了。这等定力，也非常人可比。果不其然，德妃听了这话，眼眶都红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能放低姿态，对自己如此的温和，如此的耐心，就连她那颗已经死去的心，也不禁为之感动。提到陈郎，德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容：“陈郎，他早就嫁人了，我进宫十日后，他便迎娶了京中一个富商的女儿，听说他们琴瑟和鸣，而他的妻子，也怀孕了。若不是家父特意托人告知，我也不会知晓。”皇帝明白，李岩曾经用陈郎的生命威胁二女儿，让二小姐进宫，但是后来德妃娘娘进宫，只怕是对陈郎施加了压力，这也是陈郎为什么会在这么快的时候，就和别人成亲的原因。李岩跟德妃说这些，本是为了让她断了念想，可谁知道，德妃不但放弃了陈郎，也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希望，若是德妃娘娘投河自尽，那李岩的几个孩子，可就全完了。皇帝对她说：“那么，他对你的心，就是对你的爱，也是对的。要知道，在两人相爱的时候，陈郎曾经对他许下过无数的承诺，哪怕是一生一世，他也会在爱情和生命之间做出决定，而不是爱情，而是活下去。你可不要被书里的才子和美人给蒙蔽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着，没有几个人会真正为了自己的爱情付出生命，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不如让它过去。爱情只是生活中很短的一段时间，没有了爱情，生活还是要继续，等你看清了，你就会发现，在不在他身边，都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他对你不忠，你也不该为这样一个负心汉付出生命代价吧”德妃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哭腔，说道：“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他，更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从小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很多人都不待见我，可我并不在意。我一开始看上陈郎，是因为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但据我所知，他只是个寒门子弟，靠着李府的支持和保护，我当时想着，若是我娶了他，应该能活的很潇洒。只是我实在是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作为李家人，我如何能够逃避李家权力斗争这一点，我姐姐和三姐姐都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还是早点走吧，早点结束也好”皇帝闻言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笨。”德妃微微一怔，随即，就陷入了沉思。皇帝：“你说到这里，我大概能猜到，你之所以求死，并非是为了什么后宫佳丽，也不是为了你那个负心汉陈郎，而是你的父皇李岩，你不服他的操控，所以才会以身犯险，以身相许，坏了他的大事。但你以为你能做到吗？30d要是真的挂了，李阁老会不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他会难过？我觉得不一定，他会懊悔？更加不会。到时候，他就会认为你无能，是一颗没用的棋子，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你妈妈，认为她教导无方。到时候，他很有可能会在李家其他分支中挑选一位小姐，如果那位小姐运气好，能怀上一位小世子，那么李阁老的势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你这是在找他报仇吗？而且，你觉得自己死了就没事了我可是听闻，自尽之人会化为地缚灵，魂魄永远被禁锢在死亡之地，而那些水鬼就更加恐怖了，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然后才能够重生。你要跳进湖中，可曾想过自己哪一天会陷在里面，除非有哪个运气不好的家伙跳下去把自己给淹死了，不然的话，你这辈子都要在湖底数海草了。”德妃听了这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发丝化为海藻，生长在水中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还好自己没有在湖中死去，否则的话，可就真的要伤心欲绝了。她为什么要自杀？德妃嘀咕了一句：“都怪我笨，才不要做一株水藻呢”皇帝一巴掌拍在她的额头上，“你是个水怪，不是一株水生植物。”德妃的脸上，却是忍不住的泛起了一抹红晕。威胁了她一句，皇帝继续劝道：“再说了，你怕被李阁老利用，所以自杀，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完全可以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