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能动弹

罗修用一种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再说了，你打齐盈的主意，不仅仅是为了气齐胜，更是为了气我，你是不是要让我出丑，让我在你师父的心目中失去地位，你是不是？”“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吃醋，我是主子最疼的孩子，我从小就被他养大”范陶歇斯底里的辩解着，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掩饰不住。“本座懒得跟你争论，本座就跟你说一句，本座这老家伙生了这么多儿子，本座也算一个。你杀了我也没用，他的孩子有十多个，你不杀了他们，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罗修压低了声音道，那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范陶忍不住再次抖了抖。罗修：“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我不会杀死你，但是，我也不会为你擦屁股。我不清楚，齐升会不会调查你。至于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把我牵扯进来，我敢打赌，你家主子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罗修丢下这句话，就扭头就走，根本不管已经软成一滩的范陶。承恩伯府内，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齐盈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右胸传来。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周氏正站在自己的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妈，我好得很，你不要再哭了，你的眼会变得很大的。”齐盈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可能是在发烧。周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齐盈忍不住害怕起来。事实上，她打小最害怕的就是周氏，而不是齐升。齐胜对她宠爱有加，从小到大，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严厉的话。而周氏则不然，周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她的母亲是个严厉的母亲。周氏从小就对齐盈立过家规，也不能说她娇生惯养，完全是受了周氏的束缚。周氏平时沉迷于爱情之中，很少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表现自己，可是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齐盈和齐琮都被吓得不轻。齐盈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周氏这么不高兴。40d移周氏问道，“妈，我爸和阿琮阿臻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被吓到了？”“他们都在追杀杀手，其他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倒要替你操心。”周氏瞪了她一眼，很明显，她是不打算让她逃走了。齐盈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肯定是把母亲给得罪了。你就说吧，我一定改正，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周氏可不吃这一套，问道：“你怎么会为了罗修挨了一箭”齐盈：“那是因为情况危急。如果不是我护着他，他会被杀的，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为什么要帮他？”“错，你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只是一个宦官奴才，你是皇上的妃子，你是承恩伯府的女儿，你是我们父子的心肝宝贝他救了你，我们应该感恩戴德，回报他，但是你却用自己的身子为他挡住了一支箭矢，难道你忘记了尊卑，忘记了君子不能站在危险的地方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们父子该怎么办你，你这个贱人”周氏又哭了起来。齐盈连忙安慰道：“母亲，母亲，您不哭了。我身上有一件软甲，我也不是傻子，我当然不会受伤，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箭竟然这么厉害，我的肩胛骨是不是断了，我的肩胛骨好痛。”“你若不是身上有护甲，你会不会为他挨了一支箭矢？”周氏继续问道。齐盈很配合的说，“当然不会，反正我也不是真的要死，大不了把他推出去，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周氏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重重虚妄，看到她的心灵，“是么，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回报他？”“为了我，牺牲自己的人多了去了。齐盈以为周氏被吓到了，她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周氏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自私，但是这却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所特有的一种心态。周氏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圆圆，娘亲什么都不怕，就是担心你会爱上罗修。他出身那么好，本事那么大，这一次还救过你一命，我还真担心你会把持不住，跟我一样。”齐盈明白周氏心中的痛苦，因为周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导她要好好地爱她自己和她的父亲和哥哥，而不是她的亲人。周氏一生都沉浸在爱情之中，她也明白这是不对的，周氏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是一个好的老公，一个好的爸爸，他对周氏很好，但是他并不喜欢她。他虽然也娶了不少小妾，但是却从来没有娶过小妾，在大周朝的权贵之中，他无疑是一个完美的夫君。也正因为这样，周氏才没有对齐盛发火的能力。她曾经试图斩断这段感情，但是十多年来，她都没有成功。那种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对方的身上，让她的情绪和情绪都受到了影响，让她一会儿像是在天堂，一会儿又像是在地狱。周氏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走上同样的道路。“圆圆，如果你想要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你都可以尽情的享受，尽情的追求，哪怕你身边有一千多个帅哥，我们也很乐意看到，你开心就行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不能喜欢别人，也不能喜欢别人，更不能喜欢别人，更不能喜欢别人……你要记得，感情这种东西，可以浅尝即止，但绝对不能太过投入。如果你还承认我是我的亲生女儿，那你就立下誓言，不要再犯我母亲那样的错误，不然，我这辈子，都别想好过”“阿琮阿臻，我不会因为别人而受伤，我不想再去冒生命危险，我以后就算是披上盔甲，也不会去替别人当枪使，我只想当妈妈的好孩子，妈妈，妈妈，你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我不要难过，你不要哭，不要哭……”周氏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前半辈子受的委屈，以及差点丢了自己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齐盈也是因为哭泣而疲惫，所以才会睡着。第二日清晨，她刚一张开眼睛，便从锦绣口中得知，罗掌印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候，要去请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罗修，齐盈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呆了一呆，心想一定是昨晚周氏跟她讲的那些事情所引起的。周氏害怕自己对罗修动了真爱，所以她拼命地不承认。可是，他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像罗修这样的人，为了保护她，不惜牺牲自己，她要是不动心，那才是铁石心肠。但要说深情到以身相许那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她与周氏在情感上实在不同，而更象是齐升。她会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也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但归根结底，像她和齐升这样的人，都不会失去理智，去喜欢一个人。而且，周氏从小就对她言听计从，让她在内心深处竖起了一道又厚又高的墙，罗修只是敲开了她的大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入她的内心。弄清楚了这一点，她也就有了应对罗修的办法。所以她对锦缎道：“罗掌印，你进去。”说完，她又说：“你稍等，帮我洗个澡。”锦绣应了一声，将齐盈处理的干干净净，便将罗修迎了进去。齐盈一看到罗修便眯起了眼睛，她趴在床上，歪着脑袋道：“罗掌印，这么早就跑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昨晚受伤不轻呢。原本我还打算等身体恢复一些再过去看看你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早。”罗修的脸上带着一丝惨白，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素衣，头发随意的别着一支碧绿的发簪，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一种出尘之气的感觉。罗修打进房间的时候，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齐盈，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朝着她走了过来。“我有几句事要与您私下说，您能不能让他们离的远远的？”罗修所说的，自然是这屋里服侍着的几个丫头。锦绣有些犹豫，“只是，若是小姐缺人服侍”她心中笃定，在承恩伯府里，罗手印应该不会对小姐怎么样，但是齐盈却是动都动不了。“不是有我吗？我服侍你，那是应该的。”锦绣一窒，得，你要这样说，倒也有几分道理。齐盈看了一眼，锦绣便带着一众仆妇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罗修也不客气，径直朝着齐盈的病床走去，在她的床上坐下。这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以齐盈的地位，她的床，除非是皇帝，否则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男子染指的。可罗修却是一脸无辜地坐在了她的床上。齐盈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办法训斥他，只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齐盈：“哦，没事，就等你开口呢，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吗？”“告诉我，你昨晚冒着生命危险，为我挡住了一支箭矢。”景容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细节。“这个嘛，你别往心里去。那时候，我有软甲在身，我就不会死了。再说了，罗掌印，你是在帮我，我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你就这么走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她说得很随意，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完全没有要报复的意思。祁莹注意到罗修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而不开心？罗修向来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却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直指她的软肋，一寸一寸的靠近。皇后，你再说一遍。”“这，这是我的真实想法。罗掌印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出手相救罗掌印，倒也不算冤枉，反倒是我亏欠了罗掌印一些”罗修突然弯下腰，一只大掌按在了她的枕边，让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自己的怀里。齐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罗修的味道，他用的是沉水香，淡淡的香味，此时却让她头晕目眩，心脏怦怦直跳，像是在做梦一样。罗修那张脸生的实在太漂亮了，也不知道老天爷对他有多宠爱，竟然让他拥有了如此完美的容貌。“臣不服，还望皇后再说一遍。”他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一张嘴，就能摸到她柔软的头发。齐盈退无路可逃，她觉得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她抬头看着他，没注意到她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泪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罗掌印有何贵干，但说无妨。我有伤在身，看不透你的想法，你就别让我难堪了。”“你以为我是故意刁难你吗？”齐盈气呼呼的，粉嫩的小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你不能打我，不能打我”后面的话语，被罗修一口吞了下去。齐盈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他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给挑明了，那他以后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罗修的这个吻，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的绅士风度，没有任何的克制，没有任何的温和。他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行者，再也无法吸收。那就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天性就是如此。只是他平日里隐藏的很深，所以齐盈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这么胆大包天，这么叛逆在她面红耳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终于将她推开了。他把脑袋往后仰了仰，让她可以呼吸了。望着她眼底的泪水，他的心，变得格外的柔软，但是，他并不后悔。“罗修，你有没有搞错”她故作愤怒，却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威胁，反倒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我占你便宜。”齐盈又推了他一把，这一次，他很轻松的将他推开，但是他依旧往后挪了一步，“你昨晚帮你挡了两剑，如果你再用力，她的伤口会裂开的。”所以齐盈一下子就泄了气，把手抽了回来。“既然皇后没有反对，我就认为你同意了。”说着，他的大掌从她的脖子里探了进去，他的大掌搭在她的脖子上，动作很轻，却没有伤到她的伤口，反而让她的脖子微微上扬，就像是在亲他一样。齐盈脸上的红晕几乎要燃烧了，她的大脑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反驳他。她的脑海中，只有这四个字。他怎能如此他怎能齐盈又要推开他，他只在她耳朵边上小声说，“这里也有伤，如果你要让我去送死，尽管用点力气。”齐盈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凑到她的耳朵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喜悦，就好像一个刚刚拿到糖的孩子，想要告诉别人，但他害怕被人抢走，他一直忍着，因为那颗糖是她送的，他只想和她共享。齐盈听着他的笑声，耳朵都要发麻了，但是他受伤了，她不能推开他，也不能反驳，但是她也明白自己错了，她必须要让他停下来。“罗修，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的语气发颤。罗修这次倒是没有继续欺压她，反而胆子更大的往她旁边靠了靠，这张床塌够大，他就这么趴着也一点也不拥挤，“承恩伯府。”她又问了一遍：“我是谁”“她就是大周第一宠妃，承恩伯府的嫡女，祁莹。”“你竟然还在我家这么嚣张，我爸要是发现了，一定会将你赶出去”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发狠。罗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他的眼底满是温柔，带着一丝恳求，“皇后，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赶出来么昨日我为了救您，身上已经中了数剑，您的身手很好，如果他真的对我出手，我必死无疑。求您高抬贵手，可怜可怜小的。”她说到“奴隶”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温柔。齐盈：“”感觉脑子都短路了，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劲来。罗修才不管她41d愣了一下，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心里的坚冰已经破碎了，他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爱到了无所不用其极。尽管他很清楚，前方是一条充满了危险的深渊，他也曾犹豫过，他也曾犹豫过，但当他看到她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了一箭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要走向她，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即便这条路上充满了血腥和死亡，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退路。她是他心中的归宿，也是他灵魂的归宿。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牵着，往前迈了一大步，他在她离开前，停下了脚步，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虽然他很清楚，她对他的感情连他的千分之一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决定继续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像他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杀死，所以，他必须要遵从本心，无怨无悔。罗修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为了见到她，为了亲她，为了让她知道他对他的感情，疯狂的让她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如今，一切都已经达成，他趴在她的身旁，仿佛呼吸着的每一口气，都是那么的香甜，恨不得时光就此定格，哪怕是死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齐盈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忘记了罗修的无礼，转而问道：“罗掌印，有没有查出昨晚的杀手是谁？”罗修一怔，眼神里的火热褪去，道：“我也不清楚。调查此事的不只是东、西二厂，还有承恩伯府。我不能干涉太多。”“所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应该是北方人。”罗修并没有故意对她有所保留，反而说出了一部分真相：“他们大概是为了杀死你，扰乱了伯叔的心神，好让他们有机可乘。”齐盈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又不敢肯定，“唉，以后再也不出门了，这么多护卫都被杀了，他们可都是我爹的精英，他们没有战死，却因为我的安危牺牲了。其实，我可以不去西山的。”“你的想法是错误的。西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护卫为了你而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我猜得没错，他们的确是为了保卫家园而牺牲的，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你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些杀手也不是你派来的，那些护卫的死亡，也不是你的责任，如果非要说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你的护卫不够。你平时并不爱摆架子，可是你也必须要承认，若是有大的声势，有大的护卫，就如昨日西山那件事情，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记住，以后出去的时候，最好多带几个帮手。”罗修的解释很有道理，齐盈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处理好死去之人的家人，承恩伯府向来如此，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放弃，但她的确需要一个深刻的教训。齐盈感觉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正准备送他离开。“罗掌印，天色已晚，你还在做什么？”罗修已经撕破了自己的伪装，索性当做没有听到沈炎萧这赶人的意思，“本王有伤在身，不必处理公务，还望王妃体谅一二，莫要催逼。”“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要好好休息。”要不是齐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她都想亲手将他从房间里推出去了。“跟你在一起，我就精神一振，心境平和，正是调养的最佳状态。”罗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道：“皇后不要把我赶走啊我昨日醒来，本想第一时间去找你，但是那时候我身上有重伤，行动不便，所以一夜未眠，只希望早点醒来，早点看到你。我跟你聊了这么久，你就要把我赶出去，我现在回家也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你说我对你有大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恩情的，我身体上的伤，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一点责任都没有”这分明就是反咬一口。“我，我帮过你，我让你对我负责了？”罗修笑着道，“我愿意对你负责，我会为你负责的，我会为你的一生负责的。”见他的情话像是要纷纷扬扬的落下来，齐盈赶紧制止，“行了行了，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罗掌印，你虽然是太监，但总不能让你和皇后一起上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好好休养。”罗修似是有些失望的叹息道：“皇后是不是觉得我是太监？”齐盈：“我对天发誓，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了？”“这么说，你不介意了？而且，皇后不是早就觉得我是假太监了么，如果你对我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当面质问，何必用这种方式来考验我？”罗修就是在调侃她，把她气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很可爱。齐盈被他说的结巴了，“你……你真是可恶，你这是诬陷我，我哪有质疑你，我连考验都没有考验你”“你是在质疑我，但是你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罗修说话间，伸手在她光滑如玉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唔，摸起来很舒服，让人舍不得放开。齐盈索性豁出去了，既然否认也没有用，“好，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真的阉人，你是不是跟常远一样走后门进来的，我感觉你有点奇怪，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我直说，你倒是给个痛快话”“我很好奇……”帝拂衣目光一沉，像是一头等待猎物上钩的狼王。“想”龙尘大喝一声。“只是，明知故问，必有报应，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又凑了过来，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耳垂，齐盈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没什么，我什么都不问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家，我先走了。”“好了，等你心情好了，我会亲自解开的。但她还没有用早饭，也没有吃药，所以你先不要睡觉，等她用了饭，你就可以睡觉了。我说过要伺候你，就一定会伺候好你。”罗休说完，便站了起来，吩咐下人上菜。齐盈受伤了，早餐吃的很淡，只有一小盆的瘦肉粥。罗修依旧是将下人都支开，自己则是将她的枕头往上提了提，好让她能够稍稍的仰起一些。他用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边，轻轻一吹，然后轻轻送到她的嘴边。齐盈心里五味杂陈。但经过这一场比试，她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罗修，所以她也就放弃了将他赶出去的念头，这人不是无耻，而是无耻。如果他不愿意去，八头母牛也不肯去罗修温柔的问道，“娘娘昨天受了伤，伯爷将娘娘送到承恩伯府救治，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娘娘身为皇后，却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上，这本身就有些不妥，娘娘和侯爷都不在意，可是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齐盈叹息一声，她倒是很希望留在自己家里，因为那里是自己的家，也是自己最疼爱的亲人。不过，罗修的话也没有错。齐盈心里也清楚，只是总感觉罗修催着自己去请月圆之事有些蹊跷。“我的伤势还不能动弹，罗掌印如此着急的催促，到底是什么原因？”罗修的脸色这才微微一红，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怕伯爷真的赶我走么，要是让伯爷知道了，我可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我这条命可就没了。”他竟然也知道！齐盈恨的咬牙切齿，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竟然就这样让她走了，她心里很是得意，“你要是敢来找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罗修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一滞，他低下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家人。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家庭。罗府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座宅院而已，没有亲人，也没有亲人，只是空无一物，除了一大片房子，以及一些奇怪的仆人之外，哪里还能剩下些什么？我一直都没把它当成自己的家。”齐盈也被他的话感动了，“抱歉，我无意揭你的伤疤。其实你也可以组建家庭的，如果你花点心思去做，就会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做你的亲人，喜欢你，陪着你。”罗修摇摇头道：“你到底喜欢我，或者喜欢我的权利，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阉人都会骗自己去寻找合适的食物的原因。这说不通。我要找一个真心疼我的老婆，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生下一个漂亮的宝宝说起来，皇后不相信，直到认识了你，我才敢这么做。虽然这很困难，很困难，但我也要尝试一下。”齐盈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他们的地位，他们是不会在一起的，除了转世重生。待得齐盈用完了粥食，方才锦绣过来，说伯爷得了罗掌印的消息，要让她过去。齐盈一副你自己多福的样子，罗修却是气定神闲，甚至还顺便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把，跟着伯爵府的人一起来找齐胜。齐盈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但是她却不能动弹，也没有饥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