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办事利落,带着上官浅来到了角宫。
宫远徵是不是觉得人很少。
上官浅徵公子真厉害,能读懂人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宫远徵哥哥喜欢清静,非召唤,平日下人都不会出来。
上官浅是这样啊,宫二先生在正殿吗?我想,是不是……
宫远徵上前拦住了她。
宫远徵这么着急?
上官浅初来角宫,理应要跟宫二先生问安才是,基本礼数还是要的吧?
宫远徵正欲开口,眼前紧闭的门却先一步被推开。蔺窈端着茶具,从屋内步出,动作娴熟而优雅,一缕清幽的茶香也带入了空气中。
宫远徵嫂嫂。
上官浅上官浅,见过蔺娘子,日后打扰了。角公子可在里面?
这个上官浅,确实很美,是一种我见犹怜、需要人呵护的美,难怪……
蔺窈尚角,正忙公事,不便打扰。远徵,你送上官姑娘回房休息。
宫远徵知道了,嫂嫂。
夜幕降临,房内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出温暖而柔和的光晕。
宫尚角与蔺窈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样简单却精致的菜肴,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他们默然进食,偶尔目光交错,又迅速移开。
宫尚角你可见了上官浅。
蔺窈见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蔺窈的语气淡如轻烟,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满情绪。
宫尚角一时不知该再如何开口,便听门外侍卫传来通报声。
“角公子……”
“角公子……”
宫尚角走,和我去看看。
宫尚角与蔺窈踏入上官浅居住的房间,他的面色阴沉,眉宇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
宫尚角发生什么了?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声音带着些不悦。
宫远徵尚未出声,一旁的上官浅却已按捺不住。她满脸委屈地望向宫尚角。
上官浅徵公子的暗器袋弄丢了……他说要搜我房间……
蔺窈远徵,到底怎么回事?
宫远徵将前往迎接上官浅的经过从头至尾娓娓道来,宫尚角听罢,眉宇间依旧残留着几分疑色,但并未表露太多。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对房间进行彻底搜查。然而,翻箱倒柜之后,依旧没找到。
宫远徵那就在她身上。
上官浅听罢,眼里含着泪,委屈地抬头看着宫尚角。
上官浅角公子,是真的想和我成亲吗?
宫尚角上官姑娘,委屈你了。
一名侍卫正欲上前搜查,却被蔺窈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蔺窈尚角,我来吧。上官姑娘,得罪了。
蔺窈从上官浅的衣襟里只找到一个锦囊和玉佩,递到宫尚角手中,宫远徵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宫远徵不是……这个,哥…
宫尚角够了,你先和阿窈出去,我有话要问上官姑娘。
宫远徵满腹怒气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离开,蔺窈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他在台阶上重重坐下,眉宇间还带着未消的愠色。蔺窈靠近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试图平复他心中的波澜。
蔺窈远徵,你要相信,你哥是信你的。只是这件事错综复杂,他还需要验证。
宫远徵我知道。
宫远徵嫂嫂,不担心吗?以上官浅的手段,会夺走哥哥。
蔺窈我信他。
这件事最终因羽宫的人拾得那只暗器袋,并将其交还给宫尚角而告一段落。尽管整件事依旧迷雾重重,疑点未解,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上官浅,也只能不了了之。
是夜,宫尚角并未留宿任何一处,书房灯火通明。
接连几日,角宫表面风平浪静。上官浅安分守己,对蔺窈礼数周全,对宫尚角恭敬中带着仰慕。宫远徵偶尔过来,对着上官浅也没什么好脸色,但碍于宫尚角,倒也没发作。
这日午后,蔺窈正在院中修剪花枝,上官浅缓步走近。
上官浅蔺娘子好雅兴。
蔺窈上官姑娘。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上官浅看着蔺窈手下利落的动作,微微一笑。
上官浅蔺娘子这修剪的手法,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去芜存菁,非心静不能为之。不像我,心中杂念太多,总是静不下来。
蔺窈动作未停,抬眼看了她一下。
蔺窈姑娘说笑了。人心非草木,孰能无情无念?只是有些事,多想无益。
上官浅是啊……身在这偌大宫门,未来如何,全然不由自己掌控。命运如同这枝头的花,是留是去,全在执刀之人一念之间。蔺娘子,你说对吗?
这话语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蔺窈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露分毫。
蔺窈花木无言,却知向阳而生。人既非花木,更当明白,立足当下,谨守本心,才是安身立命之道。上官姑娘觉得呢?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温婉平静,一个柔弱含笑,暗流却在无声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