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义之富冈他任重而道远32
难得的修闲时光上
锖兔一口一个吃的十分欢畅,腮帮子鼓成软乎乎的团子,边狼吞虎咽边含糊赞叹:“这个真好吃!比师父上次做的黑暗料理强太多啦!”
众人虽未开口赞同,却纷纷默默点头认可。
真菰被锖兔的话逗乐了,指尖轻点锖兔额头,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着众人的面说师父做的糕点不如我们,就不怕明日晨训多跑二十圈山路?”
锖兔脖颈一缩,耳尖却涨得通红:“我、我这是实话!师父的刀术无人能敌,可论起做点心......”他突然压低声音,脑袋凑到真菰耳边,“上次他烤的仙贝,黑得能当暗器使!”
真菰“噗嗤”笑出声,佯装板起脸揪住他衣领:“既然这么有胆量,我这就去请师父来评评理?”说着作势要往道场方向走,发间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锖兔一听这话,喉间的凉糕差点呛住,他慌忙扯住真菰的袖口,耳尖通红:“开个玩笑而已!师父的仙贝......烤得那叫别有一番风味!”
他急得手舞足蹈,发梢随着动作乱颤,“再说我这不是想夸你们厉害嘛!”瞥见真菰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立刻换上讨好的表情,像只耷拉耳朵的幼犬般晃着她手臂,“好真菰,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告诉师父!我明天帮你打扫道场还不行吗?”
真菰被锖兔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戳了戳他的额头:“罢了罢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说师父的不是了。”得到赦免的锖兔如释重负,立刻又恢复了神气模样:“我就知道真菰最好啦!”
茑子始终温柔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宠溺。开口道:“大家也别光闹了,都多吃些。这些凉糕放久了口感就不好了。”
远处突然传来木屐敲打青石的声响,锖兔瞬间僵成石像,喉结滚动着挤出半句:"说、说曹操.....”
还没等锖兔把话说完,一道黑影裹挟着凌厉的剑气从树梢跃下。鳞泷左近次戴着般若面具,宽大的羽织被山风鼓起,宛如即将捕猎的苍鹰。锖兔条件反射般双腿并拢站得笔直,喉间发出紧张的呜咽:“师、师父!”他的指尖还沾着豆沙,慌乱中往衣襟上蹭了蹭,却把靛蓝色布料晕开两团暗红。
“在享口福呢?”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佐近次在石桌旁停住脚步,面具上的鬼脸仿佛也在凝视着食盒里的凉糕。
“师父好!”少年们咽下口中的食物,齐齐弹跳起身,慌忙擦拭嘴角沾着的豆沙,道场廊下顿时腾起细碎的慌乱。
茑子立刻起身行礼,顺手将刚倒好的茶推到师父面前:“师父来得正好,尝尝新做的凉糕。”
锖兔偷偷往大他一个号的岩岳身后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紧张得直搓手。
鳞泷佐近次挑了挑眉,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岩岳身后那团明显僵硬的影子,缓步上前几步,停在锖兔面前。他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开口:“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上次料理的事?”
“师、师父……”声音带着点没底气的发颤,“没、没人说呀……”
话刚出口,就听见鳞泷佐近次的声音又慢悠悠地传来:“哦?那或许是我听错了。”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毕竟上次有人把汤煮糊,还想往灶膛里塞湿柴掩盖焦味,结果弄得满屋子烟的事,大概也只有我记着了。”
锖兔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带着耳垂都红得发烫。他慌忙低下头,视线死死钉在脚边的青石缝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襟,布料都被捏出了褶皱。
“师、师父……”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羞恼的气音,尾音都快缠成了团。
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瞟——义勇和他姐姐就站在不远处,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可锖兔偏觉得那目光像带着温度,烫得他脖子都发紧。
师父怎么把这事也说了啊!
他在心里急得直跺脚,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义勇姐弟才刚入山门,他这个做师兄的,正想端着点样子,装得沉稳些、可靠些,结果这下好了,那点不值一提的小糗事被当众说出来,面子都快被烘成灰了。
“都、都多大的人了……”他又嘟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到胸口,活像只被晒得蔫了的兔子。
锖兔觉得自己还是该替自己辩解一下,解释道,“那、那次是意外……”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够有底气,慌忙补充道:“而且我后来、后来有好好清理的!”他刻意把“好好清理”四个字咬得重了些,像是要以此证明自己并非那般毛躁,可尾音里的慌乱藏不住,连带着耳朵尖又红了几分。
他偷偷抬眼瞥了瞥义勇姐弟,见两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梗着脖子看向师父,像是在强调般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我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连锅沿都没留一点痕迹呢!”
佐近次背对着他,发号施令,“今晚厨房的洗碗工作就交给你了,顺便再把菜园里的杂草除了。”
“师父!我错了!”锖兔哀嚎着,“我刚才说的是……是上次的料理别有一番风味!对!是独特的美味!”
“咚”的一声轻响,竹刀落在脑门上,不疼,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锖兔“呀”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额头,方才涨红的脸又添了层窘迫的热意。他张了张嘴,那句“不是的”刚要溜到舌尖,对上师父眼底那抹藏着笑意的严肃,又乖乖咽了回去。
“知、知道了……”他蔫蔫地应着,手指还按在被敲的地方,指尖能摸到布料下微微发烫的皮肤。眼角余光瞥见义勇姐弟安静站着的身影,肩膀又垮了垮——这下好了,不仅糗事被抖出来,还得顶着新师弟师妹的目光去干杂活,这师兄的架子算是彻底端不住了。
可再委屈也只能认了,他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补了句:“我会把碗洗的发亮,杂草也一根不留的!”
鳞泷佐近次看着锖兔手忙脚乱解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底的严肃悄悄化开,漾出点长辈对晚辈的纵容
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经逗。
他收回竹刀,往腰间一别,故意板着脸哼了声:“行了,快点吃完,吃完就去干活。”
说完便背着手,脚步慢悠悠地往正屋走。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踏、踏”的轻响,背影看着依旧严肃,可那微微晃动的肩头,却像是藏着没忍住的笑意,连带着周围的风都柔和了几分。
直到听见木屐声彻底远了,他才敢偷偷抬眼,飞快扫了圈四周,然后对着糕点瘪了瘪嘴,用气音小声嘀咕:“明明就是黑暗料理……” 说完还飞快捂住嘴,警惕地往师父离开的方向瞥了眼,那副做贼似的模样,生怕再被抓个正着。
这话他可不敢再让师父听见了。
周围的笑声像小石子儿似的砸过来,锖兔本就没褪的红晕这下更浓了。拓真胳膊一伸,热烘烘地搂住他脖子,带着点调侃的劲儿晃了晃:“你是真不怕我告诉师父啊?刚那话要是让他听见,今晚的杂草怕是得除到后半夜咯。”
锖兔被勒得缩了缩脖子,忙抬手去掰拓真的胳膊,急得瞪眼睛:“拓真!你别乱说!” 话虽硬气,声音却虚虚的,眼角瞟着师父离开的方向,手心里都沁出点薄汗——这要是再被捅到师父那儿,他今晚就别想沾床了。
看着他们打闹,茑子捂着嘴笑,真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让茑子姐姐见笑了”
茑子笑得眼尾弯起,轻轻摆了摆手:“哪里的话,你们这样热热闹闹的,倒叫人觉得亲切。” 她说着,目光落在锖兔被拓真勒得直蹬腿的样子上,笑意更浓了些。
真菰脸颊微红,轻轻拉了拉锖兔的衣角,想让他别闹得太厉害,嘴上却还小声解释:“他们平时总这样……” 话没说完,见锖兔挣开拓真后,正瞪着眼要去挠拓真痒痒,自己先忍不住抿着唇笑了,眼底漾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