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在阿勇的墓前长跪不起,眼神中满是悲痛与坚毅。她抚摸着墓碑,轻声说道:“阿勇,你是这世间唯一真心待我之人,你的离去,让我看清了太多。我定要那赵铭与沈清婉血债血偿。”
起身,林悦回到家中,开始谋划复仇之路。她深知,赵铭在朝堂权势虽盛,但因与她的纠葛已渐露颓势,而沈清婉,便是那最易突破的关键。林悦乔装改扮,混入京城。在京城的小巷里,她偶遇了曾经在小镇有过数面之缘的李公子。
“林姑娘,你怎会在此?”李公子面露诧异。林悦心中一凛,但很快镇定下来,“小女子来京城寻些生计,不想在此遇着公子。”李公子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林姑娘若有难处,可与我言说。”林悦摇了摇头,“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自能应对。”
林悦四处打听沈清婉的行踪,得知她常去一家绸缎庄。于是,林悦寻了个在绸缎庄附近卖花的差事。一日,沈清婉果然前来。林悦低着头,手捧鲜花,轻声叫卖:“卖花咯,新鲜的花朵。”沈清婉被她的声音吸引,走近前来。
“这花怎么卖?”沈清婉问道。林悦抬头,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惶恐,“回夫人,这花便宜卖,只要十文钱一束。”沈清婉看着林悦,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你这丫头,看着倒有几分乖巧。”林悦谦卑地回答:“夫人谬赞了,小女子只盼能多卖些花,好补贴家用。”
然而,在这过程中,林悦的内心也在不断挣扎。夜晚,她独自在简陋的住所里,望着窗外的明月,泪水悄然滑落。“阿勇,我这样做,是否正确?我满心都是仇恨,可我又害怕这仇恨会将我吞噬。我曾渴望一份纯粹的爱情,你给了我温暖,可如今,我却只能在这黑暗中前行。”
又过了几日,林悦像往常一样在绸缎庄附近叫卖着鲜花,沈清婉坐着轿子路过,瞧见她后,便让轿子停了下来。
“哟,这卖花的丫头,我瞧着倒是伶俐得很呐。”沈清婉一边下轿,一边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
林悦赶忙上前福了福身,恭敬地说:“夫人安好,今日的花也是新鲜着呢,夫人可要再挑几束?”
沈清婉围着林悦绕了一圈,细细打量着她,眼里透着几分审视,“你这丫头,生得倒是乖巧,整日在这外面风吹日晒卖花,可惜了。不如跟了我回府,给我当个贴身丫鬟,也省得这般辛苦,你意下如何呀?”
林悦心中一惊,她知道这是个深入沈清婉身边的好机会,可又怕其中有诈,但一想到复仇之事,她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应道:“夫人肯收留小女子,那是小女子的福气呀,小女子自是愿意的。”
沈清婉满意地点点头,“那便随我回府吧。”
到了沈府,林悦跟着管家先去换了身丫鬟的衣裳,随后便被领到了沈清婉跟前。
“从今日起,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唤你阿悦,可得机灵着点儿,若是讨我欢心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沈清婉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悦低着头,乖巧地回应:“是,夫人,阿悦定当尽心伺候夫人。”
起初在府里,林悦做事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儿差错。沈清婉让她沏茶,她便用心地学着以往在茶馆看到的手法,将茶泡得香气四溢。
沈清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挑眉道:“哟,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会泡茶的呀,这手艺倒是不错。”
林悦忙回道:“夫人谬赞了,阿悦以前偶尔见过别人泡茶,便记了些,只盼能合夫人的心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悦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勤快,越发得到沈清婉的信任。有一回,沈清婉要去参加一个赏花宴,正愁着戴哪支簪子好,便问林悦的意见。
“阿悦啊,你说说,我今日戴这翡翠簪子好呢,还是那支珍珠簪子好呀?”沈清婉拿着两支簪子在发间比划着。
林悦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夫人,那翡翠簪子颜色青翠欲滴,衬得夫人您越发雍容华贵了,今日去那聚会,戴它定是极为合适的。”
沈清婉听了,笑逐颜开,“哎呀,还是你这丫头有眼光,就听你的,戴这翡翠簪子。”
林悦在沈府里,表面上尽心尽力伺候着沈清婉,可暗地里却时刻留意着府中的动静,寻找着能一举扳倒沈清婉的关键证据,她知道,自己离复仇的时机越来越近了,只是每一步都得走得万分谨慎才行。
宴会上,林悦看到了赵铭。赵铭看到林悦的瞬间,眼中闪过惊喜与愧疚,但林悦却冷冷地别过头。赵铭走近她,低声说:“林悦,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林悦咬着牙,轻声回应:“你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挽回阿勇的生命,我与你之间,只有仇恨。”
沈清婉看到赵铭与林悦交谈,心中妒火中烧。她走过来,挽住赵铭的胳膊,挑衅地看着林悦:“阿悦,你们在做什么?”林悦心中愤恨,但脸上仍保持着恭敬:“夫人误会了,我只是偶然与老爷说几句话。”
林悦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沈清婉如此忌惮自己与赵铭的接触,那她便要好好利用这一点。从赏花宴回来后,林悦在沈清婉面前愈发谨小慎微,同时也有意无意地在沈清婉耳边提起赵铭的一些事情。
“夫人,今日在宴会上,老爷似乎对您佩戴的翡翠簪子极为赞赏呢,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您身上。”林悦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羡慕。
沈清婉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却又故作嗔怪:“就你这丫头嘴甜,会哄我开心。”但林悦能看出,她心里很是受用。
过了几日,林悦找了个借口出府,悄悄寻到了赵铭。赵铭看到林悦,心中满是激动:“林悦,你来找我了,是不是你已经原谅我了?”
林悦冷冷地看着他:“赵公子莫要自作多情,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若真心想弥补过错,便按我说的做。”
赵铭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都愿意。”
林悦将自己的计划缓缓道出:“你要在沈清婉面前对我表现出不一样的情愫,让她心生嫉妒,从而乱了阵脚。”
赵铭面露难色:“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你?”
林悦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担心起我来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
赵铭无奈,只得答应。
再次见到沈清婉时,赵铭按照林悦的吩咐,故意当着沈清婉的面,对林悦多了几分关注。
“阿悦姑娘,许久不见,你越发温婉动人了。”赵铭眼神温柔地看着林悦。
林悦微微低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老爷过奖了。”
沈清婉在一旁看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赵铭,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铭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清婉,我只是看阿悦这丫头伶俐可爱,夸赞几句罢了,你莫要多想。”
可沈清婉怎能不多想,她看着林悦的眼神中满是怨恨。而林悦却装作惶恐地低下头:“夫人,都是阿悦的错,阿悦不该引起您的误会。”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之后,林悦又常常在沈清婉面前提起赵铭对自己的一些小恩小惠,比如送了她一本诗集,或者是夸赞她聪慧之类的话。沈清婉对林悦的不满日益加深,对赵铭也开始有了诸多指责。
“赵铭,你是不是对那个阿悦动了心思?”沈清婉愤怒地质问。
赵铭一脸无辜:“清婉,你怎么如此疑神疑鬼,我心里只有你啊。”
林悦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争吵,心中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奏效,沈清婉已经陷入了嫉妒与猜疑的漩涡,而赵铭也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林悦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她要让沈清婉彻底失去赵铭,让她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才能解心头之恨。
随着沈清婉与赵铭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林悦开始进一步施展她的计划。她故意在赵铭面前表现出柔弱与依赖,引得赵铭对她越发怜惜。
一日,林悦在花园中佯装伤心落泪,恰好被赵铭撞见。赵铭急忙上前询问:“阿悦,你为何在此哭泣?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悦抽泣着说:“老爷,夫人近日对阿悦颇多不满,阿悦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阿悦只是想好好伺候夫人,可夫人总误会阿悦与老爷有私情,阿悦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赵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阿悦,莫怕,有我在。”
这一幕正巧被沈清婉的贴身丫鬟看到,丫鬟赶忙跑去告知沈清婉。沈清婉听闻后,怒不可遏,径直冲向花园。
“好啊,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密!”沈清婉尖叫道。
赵铭赶忙解释:“清婉,你误会了,阿悦只是心里委屈,我只是安慰她几句。”
林悦则扑通一声跪在沈清婉面前:“夫人,阿悦冤枉啊,阿悦绝无此意,请夫人明察。”
沈清婉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对着林悦呵斥道:“你这狐媚子,自从进了府,就没安好心!”说罢,便要让人将林悦拖下去杖责。
赵铭连忙阻拦:“清婉,若是你今日动了阿悦,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清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铭:“你为了这个丫鬟,竟然要与我作对?”
此时,林悦心中暗喜,她知道沈清婉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她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哭着说:“老爷,夫人,求你们别因为阿悦伤了和气,阿悦愿自行离开沈府,永不回来。”
赵铭看着林悦,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阿悦,你不必如此。”
沈清婉见赵铭如此维护林悦,更是怒火中烧,她指着赵铭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赵铭,为了这个贱人,你竟然不顾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
赵铭脸色也变得阴沉,“清婉,你莫要这般不可理喻,阿悦她无辜得很。”
林悦泪眼朦胧地看着两人争吵,心中虽有复仇的快意,却也不免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但她很快压下这丝情绪,继续哭诉道:“都是阿悦的错,阿悦不该引得老爷和夫人不和,阿悦这就离开。”说着便要起身。
赵铭一把拉住林悦,“你不许走!”
沈清婉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有她没我!”说完,转身哭着跑回了房间。
林悦挣脱赵铭的手,“老爷,这下可如何是好?都是阿悦的罪过。”
赵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此事不怪你,我会去和清婉解释清楚的。”
林悦低下头,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