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画押

站在里屋的姬窈窈和赵远舟一听到崇武营要烧了缉妖司对视一眼，双双走了出去。

赵远舟（朱厌）“想烧缉妖司，问过我了吗？”

甄枚不耐烦道：“你什么东西！”

赵远舟（朱厌）“妖”

甄枚不悦：“妖？那更该死！”

赵远舟抬手，低念：“逆。”拉弓的士兵们不受控地调转方向，全部瞄准了甄枚，甄枚脸色一变。

姬窈窈下意思将白玖挡在身后。

赵远舟（朱厌）“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心情不好就杀人泄愤的恶妖朱厌，我现在心情非常差。”

“范大人手下留人！”

这声音浑厚有力，话是商量的话，但语气确是命令。

“吴言大人，您怎么来了？”

“范大人派人通知，说给向王准备了‘礼物’，我自然是来替向王亲自迎取。”

范瑛行过礼后，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吴言。

“八年来，崇武营为猎妖所杀无辜之人有近七百名，名单及相关证据皆在此处，请大将军过目。”

吴言接过，却是看都没看，将证据往旁边士兵燃烧的箭头上一扎，册子瞬间燃起火苗，将证据烧尽。

吴言又继续道：“这份‘大礼’我替向王收下了。向王已经明白缉妖司意图重振的决心，已经同意你们接替崇武营，彻查水鬼凶案了。”

吴言顿了顿，目光瞥向缉妖司众人：“但我们最好也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交给缉妖司彻查，那这个案子如果出现任何失控，或者引发灾难，那就不是崇武营的问题了。责权划分清楚，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闯了祸，我们不负责。范大人，如何？”

“那是自然。”范瑛答复。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说完，吴言回头，他身后的一个随便递上卷轴。

吴言摊开，念道：“缉妖司在此向向王请命，彻查水鬼凶案，不可伤害百姓，不可怠慢拖延，缉妖司当全力以赴，侦破此案。”

吴言念完，把卷轴递给身边随从，身边两名随从一个捧着卷轴，一个捧着红色印泥，朝台阶上的卓翼宸他们走过来，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恭敬举起卷轴。

吴言道：“各位画押为证，我也好带回去，给向王一个交代。”

赵远舟以自己为妖身，画押也不作数为由，拒不画押。吴言也不为难，他的目标本也不是赵远舟，而是缉妖司。吴言的随从将卷轴与印泥呈上，并小声提醒众人印在卷轴末尾即可。

吴言将目光投向原地不动的裴思婧，甄枚上前开口向吴言解释。

“刚刚听她说，她拒绝加入缉妖司，应当不用画押了。说来，缉妖司果真无用，连崇武军不要的狗，都看不上缉妖司。”

裴思婧“听到了吗？有狗叫，吵。”

裴思婧突然上前，猛地在卷轴末尾按下手印，转而询问身后的文潇和姬窈窈。

姬窈窈和文潇对视一笑。

姬窈窈“还不走吗，还是说，要我请你们出去。”

姬窈窈对崇武营众人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甄枚见她这样说立刻拔出剑，姬窈窈嘴角的笑意微微一顿。

赵远舟（朱厌）“我劝你们赶紧走。”

甄枚：“区区一届凡人女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姬窈窈神色一冷，挥手将手里黑乎乎的东西打进甄玫身体。

甄枚放下想要拔剑的手，神色痛苦的捂住心脏，随后便怒瞪姬窈窈：“你对我干了什么”

姬窈窈“一个小毒蛊而已。”

甄枚等着姬窈窈，眼里的怒气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难受，这时吴言却拉住了甄枚。

吴言：“不要惹事，我们走。”

待崇武营的人走后，众人在议事厅分坐两侧，卓翼宸将案件文书发给众人。

卓翼宸“这是关于水鬼案的所有卷宗，你们先看一下，这几天收拾收拾行李，随时准备出发。”

众人低头，翻开卷宗，研究案情，厅内只有翻阅卷宗的刷刷声响。

姬窈窈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随后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卷宗上。

姬窈窈“卓大人，可否将那卷宗给我看看？”

卓翼宸犹豫了一小会儿，递给了姬窈窈。

文潇“窈窈，你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

姬窈窈将卷宗凑近闻了闻，果然是。

姬窈窈“这是…孟极的血。”

卓翼宸忙去看卷轴末尾与画押处之间的那块，而原本空白的地方，在众人的注视下，竟渐渐显现出墨迹，仿佛纸张背后被墨水浸润。

文潇“孟极的血……大荒有兽，其名孟极……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善隐身，死后，方会显形。”

所以，孟极现在恐怕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