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废弃工厂的阴暗角落里,男人缓缓踱步而来。
他足有一米九四的高大身形,被一件黑色风衣包裹,风衣随着他的走动泛起微微的褶皱,他脚下的薄底皮鞋,在满是沙砾与灰尘的地面上,踏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围人的心跳上,令空气愈发压抑。
他走到被绑着的仇人面前,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嘴硬的家伙,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来自极地的冰渊。
此时,一旁的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上前,声音带着些颤抖:
“老大,这小子骨头太硬,什么刑罚都扛下来了,硬是一个字都不吐。”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与仇人平视。他伸出手,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仇人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像是能穿透灵魂的利刃,直刺仇人的内心深处,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你以为你能扛得住?”
仇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倔强地别过头去。
男人见状,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踹在仇人的肚子上。那力度之大,使得仇人整个人都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痛苦的咳嗽与喘息。
他拍了拍风衣上因刚才动作而沾上的灰尘,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他转身走向一旁摆放着各种“工具”的桌子,拿起一根粗实的铁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铁链相互碰撞,发出令人胆寒的哗啦声。他再次走到仇人面前,将铁链缠绕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猛地一挥,铁链如毒蛇般抽打在仇人的身上,瞬间留下一道红肿的印记。
仇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强忍着不发出惨叫。他的表情越发冷峻,他加快了抽打的速度,铁链在空中呼啸而过,每一下都带起一阵风声。
工厂内回荡着铁链抽打肉体的“啪啪”声,混合着仇人的闷哼,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仇人依旧紧咬牙关。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风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起伏的胸膛。他盯着仇人,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与不甘。
片刻之后,他冷冷地对保镖们说道:
“打残了,丢到仇家去。”
保镖们连忙应是,男人则头也不回地向着工厂外走去。他的风衣在身后随风飘动,那背影透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冷酷与神秘,直到他坐上那辆迈巴赫,扬尘而去,只留下工厂内那一片狼藉与恐惧的气息。
车上,他微微抬手,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打火机,“嚓”的一声,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映照出他那轮廓分明却又透着空灵的面容,光影在他脸上交错。
他将香烟轻轻衔于嘴角,轻吸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愈发缥缈。
驾驶座上的司机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握住方向盘,身体亦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战战兢兢地从后视镜偷瞄萧靳泽,几滴血渍在脸上尤为明显,目光触及的瞬间,敬畏与惶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今天刚代老张的班,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先.....先生,咱.....咱这是要去哪儿?”
那声音干涩而颤抖,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萧靳泽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无尽的黑暗,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抹着脸上的血渍。
许久之后,才从唇间飘出几个字:
“回老宅。”
那语调仿若寒潭之水,冰冷刺骨,直直地穿透司机的耳膜,令其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启动车子,没入那茫茫夜色之中。
车缓缓驶入老宅的庭院。
他下车,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快步走进正厅。
萧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见萧靳泽神色凝重,问道:
“何事如此匆忙?”
他声调平稳,却字字如冰刀:
“爷爷,林家派人刺杀萧岺衍,现小少爷重伤昏迷。”
老爷子猛地瞪大双眼,怒而起身,拍案道:
“林家怎敢如此!”
茶盏震颤,茶水溅出。
萧靳泽神色未改,然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泄露了他极力压抑的愤怒:
“爷爷,林家早存挑衅之心,商场亦多番刁难,如今手段愈发阴狠。”
老爷子踱步不停,怒喝:
“即刻召集家族骨干,商路围堵林家,断其财脉,令其难在城中立足。”
萧靳泽微微颔首:“孙儿已派人暗中搜罗林家商业违法证据,必使其受法律裁制。”
老爷子渐渐冷静下来,他看向萧靳泽,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忧虑,缓声问道:
“岺衍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医生怎么说?”
萧靳泽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爷爷,岺衍被那杀手捅了三刀,好在沈老师来得及时,伤在腰身,无大碍,这段时间行动不便,需要静养。”
老爷子一听,眉头紧皱,满脸疼惜:
“哎呀,多亏了沈老师啊!这份恩情咱萧家得记着,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我那可怜的乖孙~”
萧靳泽微微垂首,冷峻的面容仿若刀削斧凿,每一道线条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他轻声说道:
“爷爷,您放心,孙儿定会妥善处理。”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老爷子看着他,微微点头:
“你行事向来果决,但也莫要失了分寸。”
“孙儿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