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那样会让你给拉文克劳扣多少分吗？”西奥多显然还是不太理解，“而你除了感谢以外，什么都得不到。”
他们的父母会心疼他们，又关道恩什么事？她又不是他们父母。
她同情赫奇帕奇，谁关心她呢？
西奥多还是觉得这是无谓的善良和自我感动，听上去和被正义和公平洗脑的人持有相同的观点。
明明拉文克劳代表智慧，她却会为虚无缥缈的东西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情。
西奥多认定这其中哪里有问题。
但于晓显然有截然不同的见解和看法。
“我想，人并不总要从自己的行动当中得到什么东西。”于晓眉目舒展，“至于学院分，在其他教授的课堂上再挣回来就好。”
“想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清楚自己想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和理由才能去做吗？”
“在我看来，只要衡量过做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并且仍然愿意去做，即使只是因为想做，也没有按兵不动的理由吧。”
“你就不怕造成的后果超出你的预期？”西奥多平淡的语气当中出现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他看来，她这样的想法显然极其傲慢自负，简直不像那个道恩了。
但也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比起懊恼，复盘超出预期的原因，积累经验，来支持下一次的决定，在我看来更加重要。”
“人总要朝前走的嘛！认准目标以后，要做的只有竭尽全力。”
于晓笑起来，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像是被清水冲刷过的宝石，闪闪发亮。
“傻子吗？”西奥多喃喃自语，失去继续交流的欲望。
两个人坐在桌边，互相交换学习笔记。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熟悉的炉火，熟悉的桌子，熟悉的人。
与之前每一次毫无差别。
直到家养小精灵给他们送上甜点，如往常一样提醒他们快要到宵禁的时间。
站在厨房门口，西奥多问出今天最后一句话：“所以你认为，应该对那些蠢货好声好气，求他们学习？”
于晓摇头：“学习从来无法强求，但不能因为有人在某个地方做的不好，或者和别人不一样，就理所当然认为他们活该被歧视被伤害吧？”
“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但这不能成为被当众辱骂的正当理由。”
对于晓而言，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谈话。
她只是讲出自己的思考和感受，或许不全对，或许很快会忘记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曾有过这么一场谈话。
但西奥多·诺特在以后的很多年时间里，都会想起今天这个夜晚。
彼时的他并不能很好分辨这些话里蕴含的思想观念。
似乎和赫奇帕奇崇尚的善良友好很像，但又好像有些许不同。
但在他的人生观念里，这样的看法还是头一次出现。
与从小被灌输的血统论、阶级观截然不同，是一种更加温和柔软的力量，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梦境一样美好荒诞。
这也让西奥多第一次像于晓一样，隐约预感到于晓和他们分道而行的未来。
夜幕沉沉，阴云将月光遮蔽。
快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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