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胖子,闷油瓶,今天突发奇想,没去开店,三个人搬了张桌子在屋外喝酒,胖子喝的尤为多,笑呵呵的聊着从前。
“天真,胖爷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混身上下都是大学生的呆萌,我说这人好宰啊,没想到你还挺精明。”
我佯做大怒状:“胖子,你什么意思?”
笑笑闹闹间,酒也喝了大半,胖子红着脸,沉默片刻突然冒出一句对着闷油瓶说的话。
“小哥,天真那十年,太苦了。”
我们都沉默着,胖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屋去了。
我闷不做声的喝着酒,没来由的感到了急躁。
“张起灵。”
我喊道,闷油瓶看向我,目光在说“我在。”
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倾诉欲望。
“你知道我这十年都经历了什么吗?张起灵,你给我听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给我听清楚。”
我一直在说着,闷油瓶一直在给我倒酒。
一切都有点不真实,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费洛蒙的幻觉里面,一切都没有结束,我还没有把闷油瓶接出来,连雨村都是假的,闷油瓶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怎么会和我们一起歇下来。
可眼前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又是如此的波涛汹涌,告诉我。
“你说,我一直在。”
说出口时,我好像卸下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我对闷油瓶,对三叔,所有入局人的怨恨,不管死去或活着。
我曾经很痛苦的去怨恨过他们,为什么要拉我入局,为什么要逼着我成长,也曾怨恨过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在那十年间无数次的想过放弃,想着我为什么要去等他,明明是他们在逼我去成为吴小佛爷,我只想做吴邪,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我连小花也没有联系,我将我的苦发泄到了所有人身上,却唯独发泄不到闷油瓶和三叔身上,他们也是带我入局最深的人。
从那次之后,我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应对那十年,直到今天,我又有了一个发泄口,可能不只一个,我不知道三叔是否在看着我,听着我说着这些。
一切都说完时,我好似脱了力,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哭,只感觉闷油瓶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擦拭着。
我靠在闷油瓶的身上,将这些年的苦说了出来,他抱着我,无声的给予我力量。
“我都知道,我听到了,我在。”
那一瞬间,我多么想变回天真吴邪,抱着他痛痛快快的哭一顿。
闷油瓶抬起我的手,手腕上的疤有些狰狞可怖。
他轻轻的摩擦着,轻声问我。
“很痛。”
我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忘了”
他轻轻的吻了上去,17道疤,17个吻。
我彻底的放松下来,如释重负,我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包括我的族长大人,也是真的。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