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多梦。
我坐起来,轻轻的把闷油瓶搭在腰上的手放到一边,我知道他肯定醒了,他向来敏锐,我在夜里翻身他都知道。
但我此刻没有刻意去叫他,他也没有睁眼,只是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可以随时挣脱离开。
离开,这件事对于闷油瓶应该是习惯了的,我想起我做的那个梦。
梦里我背上包,两鬓全白,和胖子走在一起,渐渐离开他,而他只是看着,不说话,无波无澜。
可我还是惊慌,我怕,怕真的有这一天,怕闷油瓶真的不在乎,更怕他再次孤身一人。
离别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道难过的雪山。
可我无法阻止。
我能感受到我正在离失的生命力,时长时短的睡眠,再怎么锻炼也变的越来越少的体力。
我正在离闷油瓶渐行渐远。
他的生命时长使他永远停在了雪山之巅。
可我要下山了。
或几曾时,我曾真的想过如果我当初傻傻的在等闷油瓶,没有去做这十年间的一切,我们又会是怎样的。
可能我会再次等待,漫长的,不知道是否能够再次相见的一个又一个十年。
也有可能我早已死在或是汪家,或是焦老板手里,亦或是死在九门的局里。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闷油瓶的手。
算了,只要他现在在身边就好了。 20××年×月×号 吴邪笔记
张起灵收录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