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吃饭，但徐必成只是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有了要走的打算。
“再吃点。”
“我还好，真不饿。”
徐必成特别肯定的点点头，把餐盘向前推了推，拉住张言出的手腕就要起身。见人坐着不动，乖巧地晃晃他的胳膊，口吻有些娇气。
“张言出，我困了。”
张言出无奈起身，端起面前的餐盘。
“我先带着一诺选手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正吃瓜的四人端正了坐姿，齐齐点头。见张言出要倒掉手里几乎没动的饭菜，轩染自告奋勇地说他来解决。
不等张言出犹豫，徐必成拿过餐盘放在桌上，象征性地朝队友们挥挥手告别，拉着张言出走了。
轩染大致扫了一眼餐盘，夸张地发出感慨：“哎呀，这助理也太会选了，都是我爱吃的。”
“哟，还有轩大将军不爱吃的呢？”
轩染扫了一眼贱兮兮凑过来的长生，一转头，投入到宵夜中。
-
回到宿舍，徐必成把自己挂到张言出身上，哼哼唧唧地不肯下来。
“你先去洗，脸记得清洗干净，最好洗个头，有点油了，明天要拍摄的。”
徐必成被塞了一怀自己的衣物，扒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探着头邀请：“一起洗吗？”
张言出板着脸：“没那癖好。”
顿了顿，还是怕人生气，补了一句：“我找你前就洗过了。”
被拒绝了，徐必成也不失望，笑嘻嘻地关上浴室门，在里面哼起了不成调的好日子。
张言出立在门口，看着42的评分皱眉。
其实比打分还要更难听一点。
这话还是不说的好。
其实说了也没什么，这人哄两句话的工夫就又高兴的很。
就和……林慕柯一样。
今日在选手群疯传的照片就挂在眼前，徐必成撒娇的动作熟练到同脑海中的记忆重合，张言出只感觉自己的心要死掉了。
可它是由林慕柯精心打造的1306号仿生人，为什么，会像人类一样心痛？
就像亲自销毁掉实验基地的时候，身体传来的反应，让他喘不上气，却又无法忽视。
应该是零件坏掉了，可林慕柯走了，没人会修。
但等到他将全身都确认了一遍，也没发现异常。
网上人类说，这是悲伤。悲伤吗？他不知道。
张言出呆呆站在床前，直到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才堪堪回神。抬眼望去，徐必成正擦着头发向外走，浑身带着湿气，浴袍也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
“帮我吹头发吗？”
熟矜的语气，成功地让张言出放下仿生人天生对水汽的不喜。
反正又不是不能碰水，他拨弄着眼前人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想着。
徐必成的发质因为经常染发做造型已经很差了，张言出接过吹风机，找来一把梳子边吹边梳，耐心的不像话。
“你刚刚唱得很难听。”
还没来得及喜悦对方主动的开口说话，徐必成就被话的内容浇了盆冷水。
哪怕是事实。
但徐必成还是不服气，小声嚷嚷道：
“喂，张言出，你夸夸我会怎么样嘛！”
“会心虚。”
徐必成气鼓鼓地扭过头，显然是生气了。但前方的镜子却很诚实，将他时不时偷瞄张言出的小动作暴露得一干二净。
“别气，在给你吹头发呢。”
“就气。”
张言出放下梳子，改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好让暖风快点带走残余的水汽。
“生气会长痘痘的。”
“就长。”
难怪说他是千金，怪娇气的。
张言出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说话了。这人没等到回应，却不乐意了，转过身来抓住张言出的手，抬头瞪着他。
“你再哄哄……你手怎么总那么凉？身体还没好吗？”
张言出猛地收回手，将吹风机关掉放到桌上。
“不哄了，自己吹。”
突然抽离的情绪让徐必成有些不知所措，他拉住张言出的胳膊，软和了语气：“不吹干的话，我明天会感冒的。”
活祖宗。
张言出今天当真是明白人类的无奈是什么滋味了。
重新拿起吹风机，张言出装作不经意般开口：“为什么说我的手总是很凉？”
徐必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对张言出的情感，早在只有梦中能见面的那两年越来越深。
“啊，我……”
见他没有回应，张言出也不在意，安安静静地调小风速，将剩下的发尾吹干。
“如果，如果我说我之前见过你，你会信吗？”
张言出唇边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摸摸徐必成的头发，放下吹风机。
“怎么，要演《红楼梦》啊？我可不是林黛玉，你更不是贾宝玉。”
看来是不信了。
“我梦见过你欸！”
徐必成语气里似带抱怨。只是张言出偏过了头，一副不为之动容的样子。
“别是认错人了吧。”
见他不肯信，徐必成也没办法，撇撇嘴把自己扔到床上，摸出手机打算再看看群聊。
“不信就不信，我又不搞菀菀类卿那一套。”
张言出看着徐必成嘴硬不服气的样子，默默收拾好浴室，路过徐必成床边时摸走了他的手机。
“该睡了。”
不等徐必成回应，房间陷入黑暗。
“张言出，给我手机充电。”
开了夜视模式的仿生人将床上气鼓鼓的人看得清楚，他没有应答，将充电线接上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徐必成没了声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张言出躺到床上，将自己调整到待机状态。但在静默时，却又忍不住想起徐必成先前的话。
菀菀类卿么？
但真的，好像啊。
像极了林慕柯。
-
直到夜深，徐必成起夜，回来后却立在床前，没有躺下。
“张言出，他到底是谁？”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待机中的仿生人睁开眼，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TBC
-正文1900+
（林慕柯这一角色，在全书中的作用仅为解释张言出的存在，以及促进剧情发展。是张言出那早逝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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