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必成试完衣服出来，张言出眼前一亮。他眨眨眼，面无表情地关掉自动弹出的、金灿灿的评分面板，举起手机“咔咔”拍照。
徐必成一抬头对上了手机摄像头，笑得眼睛弯弯，大步朝张言出走去。
“怎么样？哥帅吧？”
活脱脱一副孔雀开屏等待夸奖的样子，引得换完衣服出来的无畏和九尾面面相觑。
“快快快！合照。”
徐必成半靠在张言出身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接过张言出的手机，趁人还没看镜头，连拍几张下去。张言出看着自动传到自己数据库里的照片，一愣。从徐必成手里拿过手机，找好角度拍下一张合照。
“合照发你这套图的时候一起发，图今天回去前就能修好。”
徐必成笑眯眯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在他面前晃晃，随后被人推着肩膀朝化妆台走去。
“还没上妆，快去吧，等会儿你在九尾之后拍摄。”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配合着化妆师的许鑫蓁微微一顿，捞过桌边的冰美式下意识想抿一口，被化妆师轻轻拍了一下脑袋。
“先别动，头再抬一点，等发型做完你喝两口，上完口红你就该去拍摄了。”
默默放下手里的咖啡，他轻轻应了声好。
远处，和负责徐必成妆容的老师打过招呼后，张言出就陷入沙发里，举着手机随意划拉，但为防止意外，任然在后台连上了场馆里的监控，时时关注着选手那边。
等待徐必成化完妆的时间里，他从侧面又拍了几张照，直接打开自动修图默默保存。
“张言出，我想喝奶茶。”
略一思考，张言出到没有直接拒绝，按徐必成的喜好点好了奶茶。
“等会儿到了我去拿，等你拍摄完再喝。”
“啊，为什么嘛~”
“等奶茶到了，你的妆造也差不多好了，要是现在渴的话有热水可以先喝点。”
“啊……”
徐必成想偏过头，被化妆师老师按着肩一点点摆正。
“那行吧。”
-
等徐必成要去拍摄时，他已经盯着奶茶望了许久，耍赖兼提防杨涛让他的衣服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
“走吧，这杯等你拍完该凉了，我喝掉，等会儿给你再点一杯。”
张言出拉起和杨涛拉拉扯扯的人，给他拍拍衣服，朝杨涛和他边上的助理挥挥手，朝拍摄地走去。
徐必成拍摄期间都老老实实的，到很配合摄影老师的安排。
张言出在一边时不时录制些小花絮，几步远外是上一个拍摄完的许鑫蓁，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直到又一次张言出放下手机，他看见许鑫蓁朝自己走来。
“你好，我是许鑫蓁，方便认识一下吗？”
张言出挑眉，有些许诧异。
网上这位选手一向是出了名的暴躁且素质，也没人说他会这么拘谨啊？
“嗯，张言出，是徐必成新来的助理。”
“加个好友？”
他试探性地晃晃手机，有些紧张的看着张言出。
“嗯？”
张言出注意到好友申请那里的小红点，略带诧异。
“一诺推给你的？”
许鑫蓁向前两步，面上带着笑意，轻轻应了一声，身形放松了许多。
有些不明所以，张言出在备注上“九尾”后，看向他，却有些意外的发现他眼眶红了。
张望两下没看见他的助理，张言出有些奇怪。
“你助理呢？”
许鑫蓁把张言出拉出拍摄场地，随口回应：“我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他在车上等我。”
“张言出，我是许鑫蓁。”
他迷茫地点点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再次强调一遍自己的名字，只当他是不满意先前的自我介绍。
可随后紧接而来的一个拥抱彻底让他懵了。
KPL的选手都这么自来熟吗？
先有徐必成拉着他的手撒娇，后有许鑫蓁刚认识就“投怀送抱”，让他一时有些无措。似是察觉到张言出的僵硬，许鑫蓁将头搁在他肩上，轻轻开口：“让我抱一会儿。”
张言出伸着手，僵在空中，听出人话语里的哭腔，咽下了要走的话，默默在脑海中为徐必成先点好奶茶。
“怎么了？网上又有人骂你了吗？”
其实这算是一句废话，电竞圈子中，无论选手表现如何都会被嘴上两句，又何况是流量选手呢？
“我不知道，阿言，我不知道。我好想哭啊。”
他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默认了许鑫蓁有些过于亲近的称呼。
“别太压力自己了。”
“我真的以为只是一场梦，阿言，我好难受啊。”
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张言出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没事的”、“别难过了”这几句话。
缓了一会儿情绪，许鑫蓁还是没选择把鼻涕擦到人衣服上，从他的口袋中翻出纸巾来擦鼻子，但眼泪还是在张言出肩上留下了印子。
“你是真不会安慰人啊，像个人机。”
眼瞅着这人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张言出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难过的话也可以像这样哭一哭，不要总憋着。”
他叹一口气，倒像是有意调节气氛一般：“还好徐必成的顺序在你之后，那你要是拍摄前哭了，化妆老师可不就白忙活。”
许鑫蓁哭过后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一步，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浑身写着不自在。
“等会儿用冰袋隔着毛巾敷一下眼睛，还好哭的不狠应该没事，你们这次商务跑完不还要飞回俱乐部，别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面对陌生人，张言出尽可能地保持着礼貌，有些啰嗦般的讲了一堆。
“嗯，我记下了，你考不考虑来当我助理啊，我给你开的工资绝对很高。”
拍摄完没找到张言出的徐必成一听这话还得了，凶巴巴的往两人中间一站。
“好啊许鑫蓁，你也在打我助理的主意！”
许鑫蓁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朝张言出挥挥手，转身就走。
哼哼~果然是他。
目的达成，许鑫蓁心情意外的不错，用微凉的手掌捂住脸，给泛红的眼眶降温。
路过休息室，他朝刚出来的杨涛指指手机，笑得得意，语气贱嗖嗖的：“呐，阿言的微信，加上了。”
杨涛手叉腰，向拍摄场地跑去，留下一句：“得瑟什么啊你这个len！”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修长的手正捏着口罩向上提。赫然就是徐必成刚下车时拍的张言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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