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俱乐部，徐必成他们已经打完训练赛了。
此时，他已经洗过了澡，在直播室继续给粉丝们直播。
“就我宠着你们，还不偷着乐呢。”
[明明是其他人时长都够了！果然还得是强制爱啊]
徐必成利落推掉对面水晶，扫了一眼时间，见门口没有动静，略显失望的将注意力放回弹幕上。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剩下的时间明天补哈，左右不过8个小时，明天最后一天包没问题的。”
游戏过程中，徐必成操作的同时不忘和弹幕们聊聊天，只是在最后一波要推掉对方水晶时，诡异地发现弹幕寥寥无几，偶尔会闪过一句:
[晚上好啊崽崽，播这么久啦？]
[好紧张好紧张嘿嘿🤤]
[嘘🤫]
什么情况？
徐必成眯眯眼，迅速退出结算画面放下手机。
“你们鬼鬼祟祟地在干嘛啊？跟做贼似的。”
弹幕还是没反应，只是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触感。
“我欸啊啊啊！谁啊——”
被吓倒的人坐在电竞椅上打了一套拳，看见满屏弹幕都开始刷[哈哈哈]，而右下角放了摄像头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抿着嘴笑的人。
“好啊张言出！一回来就吓我一跳。”
“错了错了，来叫你回去的，现在不早了，明天再播也不迟。”
张言出偷笑着，将刚刚徐必成被吓到的一段视频剪出来，迅速发到视频平台上。
《惊！AG千金竟在直播时为大家献上一舞！》
对此并不知情的徐必成利落的下了直播，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幽怨的气息，摆烂似地靠在电竞椅上。
“好啦千金，回去休息啦。”
张言出的语气是难得的轻快，甚至一度让人怀疑他被调包了。
“你怎么有点ooc啊张言出，这么开心，出去干啥了？”
站起身和他并肩往宿舍走去，徐必成玩笑中带着些打探，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着。
“和一个朋友见了一面，感觉还不错。”
许鑫蓁给他的感觉又不只是朋友，而像是认识许久的老友。说来也奇怪，一个仿生人却会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听障人士对着视障人士比手语一样，颇有些无厘头。
然而，在一条被隐藏的指令下，一个数据闪了闪，缓缓向前挪动。
-恢复进度：40%
张言出似有所感，一边分出心神静静听着徐必成的话语，一边来回将程序检查几遍。
程序没问题啊？
-
“哗哗”的水声带来阵阵水汽，让整个浴室像被迷雾包裹一样，朦胧、未知。
张言出伸着手，等着身上的泡沫被冲刷，细细感知着水从指间流过，静静思索。
理论上，他是科技的产物，本不该过分地重视一些人，比如说林慕柯，比如说徐必成，又比如许鑫蓁。
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和人类的行为愈发地接近，有时还能隐约感知到属于自己的、陌生的情感，程序没有过这般的设定。
仿生人，真的如此吗？
那么自己，又究竟是什么呢？
关掉水龙头，他拿着毛巾揉揉头发，披上浴袍随手一系。将毛巾搭回架子上时，他留意到镜子中的自己。
动作随之一顿，紧接着，毛巾掉在了地上。他伸出一只手抚向镜子，在那人的脸上看见了些许失态，眼睛微微瞪大，神色中带着震惊和打量。
不一样了，可这是为什么呢？
镜子中的人相比之前的冷峻、严肃，现在更是多了一份灵动、鲜活。若说以前是一个精致帅气的手办摆件，那么现在，这个小手办有了呼吸，仿佛再过不久就会睁开眼睛，笑盈盈地向你打招呼。
“林慕柯……”他的声音很轻，“我是谁呢？你又是谁？”
如果最终的仿生人都会像自己这般，渐渐向人类靠拢，那么在未来，还会出现仿生人吗？
先前住在基地里，他从未好奇自己的身世。因为一开始设计的系统程序并不是最完善的，他也就没有被实时连接上外界的网络，仅有部分基础的资料信息。而随着他的逐渐完善，他也懂得越来越多，拥有自主的权限也越来越大。
看见镜子中自己茫然的脸，又猛地后退两步，捡起地上的毛巾，归位。
等门一开，就看见徐必成亮着眼睛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你出来啦，我给你吹头吧！”
“哪有让千金来服务小助理的道理？”
张言出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笑着打趣他一句。
“诶呀，言哥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嘛。”
眼前的人似是有些意外：“不生我的气？”
知道张言出说的是他吓自己的事情，徐必成挥挥手，状似大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的谢过大人恩典~”张言出双手作揖，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波浪号。
徐必成笑得眯眯眼，拿回吹风机，不等人拒绝便给他吹起头发。
今晚的张言出实在好玩，或许这才是这小子和人熟了后的样子？
热风带着水汽弥散在空气中，徐必成站在张言出背后，目光一点一点爬过张言出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松垮的浴袍给人增添了一番风味，清冷的滤镜一旦被击破，那看见的，便是一个可爱的美人。
啊，好奇怪的想法。
徐必成即使住脑，却没止住自己的目光。
等感到头发吹好了，见后面的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言出无奈拿下还在工作的吹风机。
“好啦，头发干了，再吹可要糊了”
可回应他的并不是徐必成的轻声应好，反而是一只温热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
流氓啊！出来当个助理要丢了清白吗？
张言出震惊，下意识地想要制止他下一步的行动，可那只手却停了下来，停在了他的心口处。
想到什么，张言出不自在地抿起嘴。
“你这针眼，是怎么回事？”
徐必成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却让张言出感到一阵压迫。
“去医院了？病还没好吗？下次去打针隔多久？”
“我……”
“我会担心你的。”徐必成打断了张言出刚发出的音节。
哪怕你现在并没有和我那么熟悉。
徐必成在心里默默补充，手指轻轻在针眼附近打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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