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出没有再回话，他关掉了系统页面，掉了头，沿着街道往回走。
为什么仿生人会流泪？
冷风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只是盘旋在他身边。
他有些迟钝的伸出手，试图拖住这团风。
“起风了啊。”
他像一只脆弱的蝴蝶，在风中颤抖着翅膀。可风却被他握住了。
感受着渐渐减小的风，张言出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随后慢慢向前，一路回了自己在成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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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窝在沙发上等待春晚开播，微信铃声响起。
“张言出，除夕快乐！”
“你也是，除夕快乐。”
许鑫蓁知道张言出并不是什么助理，也不可能和一些莫须有的家人吃团年饭。
那他这个年，过的是冷清的。
“你背景怎么那么眼熟啊？”
可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掩饰自己知道他是仿生人的借口。
“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曾经带许鑫蓁来过这边，有些慌乱的把脸怼在镜头前，占据了整个屏幕。
“你刚刚说什么？”
“喂喂！张言出你不要装啊，自己一个人过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哥们又不会嘲笑你。”
许鑫蓁是蓁的想笑了，这人怎么越发像一个笨蛋了？
“你要不来我家嘛，我们家可欢迎了。”
“不……”
“那就说好了嗷，明天把航班班次发我，哥们给你风风光光的接机。”
清楚知道张言出绝对会拒绝，许鑫蓁先发制人给张言出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不好吧。”
“诶呀，我带我朋友回家过年嘛，有什么好客气的，咋？机票还要我给你订吗？”
“别，我订吧。”
莫名其妙被安排上了一趟厦门游，张言出默默将手机拿远，让屏幕上不再全是自己的脸。
刚好看看他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张言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应下了这场旅行。
“订好了，航班信息发你了。”
“嗯嗯，哥们可算能再见着你了。”
随后，那边的画面一转，对准了墨色的天空。
“张言出，烟花来了。”
话落，天边升上一个小光点，随后在空中炸开，留下转瞬即逝的火花。
紧接着，天空陆陆续续炸开许多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盛大绚丽，引人瞩目，但又转瞬即逝。
“我想你了。”
那句话在烟花爆炸的声音中传来，有些失真。
捕捉到这句话，张言出轻轻嗯了一声。
可许鑫蓁没有听到。
他在这时候开口，就没有想过张言出能听见并给出回应。
张言出透过屏幕看见烟花渐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许鑫蓁，你刚刚说什么？”
那边将画面调整回来，对准自己。
许鑫蓁轻声回应：“没什么。”
可张言出却将自己的画面转为了后置，进了一个小房间。
“张言出？”
那房间很黑，许鑫蓁看不见任何东西。
可很快，一朵小小的烟花在黑暗中绽开，发出真切的爆炸声。
随后，朵朵烟花跃上天空，交相辉映。
烟花炸开时的光，照亮了站在一旁的人。
张言出冲着镜头挥挥手，然后用手指指刚刚炸开烟花的位子，示意他认真看。
那头的许鑫蓁眨眨眼，带着期待看向屏幕中央。
火光再次升起，拼凑出文字：
许鑫蓁，除夕快乐！
岁月悠长，祝你幸福安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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