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握在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天王星怔怔愣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去,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屋。
“咳咳…”
直到轻微的咳嗽声传入耳朵,天王星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急冲冲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海王星!”
弱小的身影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在看到天王星那一刻,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呜呜,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海王星哭泣的声音让天王星好一阵心疼,他们拥抱的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苦痛都烟消云散。
身后的明月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她头上的宝石轻微闪烁了一瞬,但明月并没有察觉。
“哥哥不会不要你的,”拥抱结束,天王星擦了擦眼泪,将明月推到海王星面前,“这是明月姐,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明月姐在照顾你。”
海王星这才注意到旁边有只陌生的猫,怕生的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天王星,得到天王星安慰的眼神后,他小声喊了一声:“明月姐…”
明月轻轻点头,海王星也嗅到了一股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气息,是家的气息。
天王星将明月带回来的野果子递给海王星,随后自己也咬了一口,明月看到其乐融融的场面有些怀念起来。
儿时在云忧谷时,明月也曾感受到过温暖,但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这种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谷主很喜欢自己这个小徒儿,但猫土并不太平,若没有早早给明月塑造这样的环境,估计逃出来历练的明月,早已是魔物口中的食物。
“能走吗?”明月低声问海王星。
“没,没问题的。”海王星有些紧张地说。
“明月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天王星将海王星背起来,好奇地问道。
“去海边。”
微风拂过海面卷起了浪花,哗啦哗啦的声音给猫一种舒适的感觉,月光洒在海面上,点点亮光像极了珍珠,为大海增加了白色的点缀。
不远处有一堆篝火,香味随着风飘来,天王星寻着味道望去,火光和架在篝火上的锅映入眼帘。
“这是?”
明月只是示意天王星过去,吃了这么多天果子,也该给两个小家伙加加餐了,长身体的年纪不能吃不饱饭。
“是鱼汤!”天王星将海王星放在横过来的圆木上,惊喜地喊道。
“尝尝。”明月说。
天王星擦了擦要流出口水的嘴,盛了一碗鱼汤就要递给海王星,感受到手里的滚烫才反应过来,不能直接喝。
在明月的注视下,天王星手忙脚乱得用勺子盛了一口汤,之后小心翼翼地吹着,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递到海王星嘴边。
“海王星,你先尝尝。”
鱼汤喝进去的瞬间,新鲜的口感在嘴里炸开,攻击着海王星的味蕾,咽下去之后他还在回味那个味道。
“好喝!”
明月坐在一边遥望大海,身后的火光与影子不停地动着,她回想着云忧谷里的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心过了。
下棋和练功的日子久了,居然都忘记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快乐的小猫了吗?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手里还端着刚盛好的鱼汤。
“明月姐,你怎么不喝汤呀?”天王星笑盈盈地问着。
明月呆木一瞬,海王星也努力走了过来,两只小猫就这么乖乖地站在明月面前,让明月有些错愕。
“明月姐姐做的汤,很好喝。”海王星稚嫩又有些可爱的声音让明月回过神来。
或许连明月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只小猫已经将她看作了“母亲”一样的长辈,流浪的日子过久了,鲜少会遇见像明月一样待他们好的猫,他们在试探,也在奢求。
明月抬头望了望天,云忧谷的景色与谷主有些威严的脸印在圆月上,那张脸仿佛在告诉明月要尽快回去,自己的功力尚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用混沌解决,谷主就会立刻将她传回来,亲自教训。
没有等到明月的回应,天王星和海王星就静静地坐在明月的身边,他们也在想着村子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父亲的家暴,还是母亲的死状,这些都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明月姐,你武功这么厉害,是谁教你的呢?”见久久没有猫说话,天王星左思右想憋出来一句话。
“是师父教我的,自我有记忆以来,苦练十余载才有如今的功力。”虽然这么说着,但除了那几个招式以外,剩下的都是她自己学到的,翻遍整个藏书阁,能看的也都看遍了。她心中一直有个执念,就是非常想要学一些新的知识丰富自己,这是她出谷其中一部分原因。
“那明月姐的师父一定是超级厉害的猫吧?”天王星说。
就连海王星都露出星星眼满脸期待地看着明月,明月回答道:“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确实是一只很厉害的猫。”
厉害到明月自己都没见过他真正出手,只是实战切磋时没有两招就可以把明月打趴下,起都起不来那种。
和两只小猫一起散心会有一些心情舒畅的感觉,明月深深叹了口气。
师父,徒儿不想回谷了。或许只有在外面,徒儿才能感受到什么是情感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也暗自下定了决心,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大海,转过身对两只小猫说:“走,回家。”
另一边武崧姗姗来迟,天上的乌云重新遮住了圆月,白糖被大飞小心接住,场面一度安静,所有猫都在关心天书大典的成败,一刻钟过去,天书没有丝毫动静,小青轻轻呼出一口气,想着都结束了,但突然的震动让所有猫都紧绷起来。
欧阳录远死死盯着天书,不料天书竟然向广场方向倾斜,周围的房屋与石制雕像不断地出现裂痕与坍塌,失去了面具控制的录宗弟子也乱成一锅粥,拥挤的广场出现许多次踩踏事故,不少弟子都亡于脚下。
“师父,快让天书恢复正常,不然录宗就要毁了!”画师一边忙着疏散弟子,一边向欧阳录远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