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里吗?
白糖起身,看到这个空间,他貌似已经习惯了,塘百就站在他旁边,望向前方的一片虚无。
“塘百,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
“已经死了,对吧?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你走吧。”
白糖伸手抓住了塘百的衣领,将塘百扑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一遍又一遍的痛苦,最开始的我救不下大伯,明明已经重来一次,我为什么还是救不下他!你说啊!”
已经猜到白糖会情绪失控,塘百只是动用了一点力量,将白糖推开,“因为你太弱了,永远都拯救不了任何猫,之前是,现在也是。”
平淡的语气道出了白糖最不想听到的话语,他的确很弱小,弱小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身受重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死亡。
“既然救不下,又为何让我重来一次!”
“你以为我想让你重来吗!你的信念根本就不堪一击,你根本就不配作为他们的伙伴!更不配拥有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轰隆隆——
雷声滚滚,白糖在广场上惊醒,方才塘百的话深深的影响到了他的心态,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更怀疑塘百。
“可恶!”
白糖急忙向家的方向跑去,路途经过了很多片废墟,并且与大飞擦肩而过。
“小兄弟!”大飞着急喊道。
白糖没有理会大飞,而是继续往家里跑去,这一次,他一定要救下大伯。
五分钟后,白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伯,大伯的手中拿着一把刀,上面的血迹正是胸口上的血洞侵染上的。
他的瞳孔放大,正义铃丢在一旁,原来就在刚才,大伯感受到强烈的身体不适,甚至有想要破坏的想法,他一声怒吼下,混沌爆发,摧毁了周围所有的建筑,有不少猫民为此被永远的压死在家里。
“为什么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白糖轻轻扶着大伯的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随着雨滴一起融进了大伯的身体。
武崧愣愣地看着白糖,他的印象中,应该是已经随着黑洞死了才对,突然出现在广场,并且被大飞和小青叫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里。
“丸…丸子?”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让白糖回头向星罗班看去,武崧的眼神错愕,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白糖。
一旁的小青确是疑惑地问着武崧:“武崧,你认识他?”
“他是白糖啊,你们不记得了吗?”
“不认识,他是你新交的朋友吗?”大飞问道。
武崧没开口,他走到白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白糖的后背。
白糖却再也支撑不住,亲人的离去已经让他承受了太多苦难,他的精神状态,心里压力,根本就找不到地方释放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还是救不下他,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这一切啊…”
白糖扑在武崧身上,说到底不过是一只十一岁的小猫,他也早就把星罗班当作亲的哥哥姐姐一样看待,但是不一样,不属于他的,他得不到,就像塘百所说的,他不配得到。
武崧的身体僵直在原地,他只能轻轻拍着白糖,给予适当的安慰。
傍晚,朝霞拨开云雾,透出金黄色的光辉,洒在被雨淋湿的石板路上。
白糖将大伯安葬在远处的竹林里,连带着大伯最喜欢的一套新衣服。
“武崧,你也回来了,对吧?”闷闷的声音透露出小猫心里的那份委屈,武崧点了点头。
“我的确回来了,但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对吧?先前在纳宗的木头猫试炼,加上识破纳宗宗主,你已经重新来过一次了对吗?”
白糖将一朵花放在大伯的墓碑前,目光坚定了一瞬却又迅速被委屈代替。
“我…当我看到你们不顾自己的生命冲上去时,我无比的自责,我多想上前帮忙,但你们却将我推开。
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只猫死,所以当我知道我的死亡可以让一切从头开始时,我就主动进入了你们所造成的黑洞。”
白糖捡起来正义铃,看向武崧,“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武崧摇摇头,将自己在意识中发生的种种都说了出来,包括「真火」,与那两只神秘的猫。
白糖心里没底,对于塘百,他知道的还太少了,而那只叫慧心的猫,他也是只有见过两面而已。
“你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很奇怪的事?”
面对白糖的提问,武崧回忆了一路发生的事,最后确定了一点。
“情绪,或许是因为情绪导致了那股力量的苏醒。”
那段时间武崧不断地怀疑自己,他质问自己的能力,身为星罗班的大师兄,他居然只能被一只刚领悟韵力的丸子保护,他真的无法心安理得。
白糖似乎看出来武崧并不想说,也没有强迫,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悉数说了出来。
“那股力量强大到可以摧毁一座城镇,而你那时候的身体,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如果没有重来一次的选择,你这样贸然冲上去不顾后果,如果敌人强大到你拼劲全力也无法战胜的话,你要抛弃星罗班独自赴死吗!”
“你说的好听,你一只猫说跟他们走就走了,你又把星罗班放在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那些魔化猫的话根本就不能信!”武崧激动喊着。
白糖也不打算和武崧争,抬脚就走了。
而塘百从一旁的大树后面缓缓走出来,“你渴望力量吗?”
武崧猛的向身后望去,却没看到一个身影。
是错觉吗?
“你现在还不能见到我,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给你力量。”
武崧皱起眉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那种邪恶的念头,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塘百轻声一笑,“你果然还是这幅样子,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力量才是一切。”
武崧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塘百一只猫在这里自言自语。